柳初語猛然抬頭:“不是的!”想要辯白的欲望壓過了隱隱的畏懼,柳初語上前一步:“我沒有!那不是……”
那不是我!心中★
柳初語:“……”
好了,她現下相信石堅是胡說了。
石堅嘴上貧,醫術卻不含糊,不過片刻,便幫厲寧處理好了傷口,悠哉悠哉離開了。殿中又隻剩厲寧和柳初語兩人。厲寧忽然狀似漫不經心問:“你現下是有些話說不出口嗎?”
柳初語一個激靈!對啊,她不能說,但厲寧可以問啊!她隻需要點頭搖頭!
可她很快發現,會被禁止的不止是她的聲音。她想點頭,卻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完全無法操控身體。柳初語一時以為自己失了知覺,臉色刷得白了!厲寧亦是一驚:“初語,你別急。”
他疾步行到她身旁,握住她雙肩,輕聲安撫,柳初語這才漸漸鎮定下來。片刻後,她拿回了身體控製權,卻還是驚懼。很顯然,如果執著要泄漏“天機”,那除了被噤聲,她還會被禁錮身體。柳初語不敢再胡亂嚐試,顫聲道:“寧哥哥,我……我還是先休息吧。”
厲寧竟是點了點頭:“也好。”
他總算赦了殿外跪著的那些宮人貴女,讓人進來為柳初語洗漱更衣。可他並沒有離開,而是一人立在青瓊殿院裏。柳初語準備就寢時,厲寧又進殿,坐在她的床頭。男人已經恢複了往日的溫潤,神色安寧。他指尖輕觸柳初語額頭上的白紗布,問:“初語能睡得著嗎?”
發生了這麼多事,柳初語自是睡不著。洗漱那陣她又反應過來,厲寧方才會問出那句話,就說明他已經覺察了不對。這讓柳初語壓力減輕了許多。雖說厲寧遭了這麼大的罪,又得不到一個明白的說法,定是沒法徹底釋懷。但他有了懷疑,至少就不會再悶頭往不好的方向思考。
柳初語已經決定,不管是什麼東西在約束她,想讓她一人憋死,都是不可能的!往後她會更謹慎,但一定會盡快想出辦法,將那些天機透漏給厲寧!
柳初語道:“不知道,先躺一躺吧,躺著躺著就睡著了。”她覺得厲寧定是也累了,便勸道:“寧哥哥辛苦一天了,也早些休息好嗎?”
因為無法給出個交代,柳初語態度格外乖巧。厲寧便笑了。他握住柳初語的手,輕聲道:“寧哥哥看你睡著便走。”
柳初語:“……你看著我,我怎麼睡得著啊。”
厲寧道:“我隨便自說自話,你便當是聽個哄睡故事,聽著聽著,不定便睡著了。”
柳初語猶豫片刻,還是依言閉了眼。倒不是她真打算聽“哄睡故事”,而是她覺得厲寧這句“我隨便自說自話”,似乎意有所指。厲寧開口了,聲音低低沉沉,就好似真在哄孩子入睡:“其實一個月前,進城那日,我便覺得古怪。你哥哥說,你是看不慣我逼宮篡位,這才會自請跳下城牆。可若你真是自願跳下,太子又怎會先你一步墜亡?若你不是自願跳下,而是被推摔落,又怎能提前在裙中縫上鐵絲?”
柳初語眼睫微顫,在心中大喊:“因為我重生了!”卻又轉瞬泄了氣。厲寧便是再聰明,也不可能想到重生這種匪夷所思的事。果然,厲寧繼續道:“這事我怎麼推測都有不對,本來當夜便想向你問個明白,卻不料你失憶了。”他頓了頓:“現下想來,便是你沒失憶,應是也沒法回答我的問題。”
你猜對了……柳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