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寧笑了:“沒有的事,應是別的原因吧。”

別的原因?柳初語不明白厲寧在說什麼。可晉楚已經來了,柳初語也隻得撇下這疑惑,朝晉楚道:“晉先生,今天天氣這般好,不如我們去私奔吧。”

晉楚經過半個多月的千錘百煉,已經練就了一顆強悍的心。聽到這話,他隻是木然點頭:“微臣聽從陛下和柳小姐的安排。”

他與柳初語乘馬車,來到了楓山。出乎他們意料,厲寧竟然已經在山腳等著了。他已換了常服,站去馬車旁扶柳初語下車,朝還在車廂裏的晉楚道:“行了,你回宮吧。”

晉楚:“……”

晉楚便又縮回了馬車裏,一人寂寞原路回宮。厲寧讓侍衛們退遠些,自己牽著柳初語的手,朝湖邊行:“天氣這般好,我也想和初語私奔呢。”

柳初語暼他一眼,慢吞吞道:“你可以假裝今天其實是我倆私奔出來的。”

厲寧笑了笑:“好吧。”片刻卻又道:“初語都和人私奔過兩次了,寧哥哥心裏……真有些不是滋味。”

柳初語:“……”

柳初語憋不住了!她撫上胸口,感情充沛道:“陛下,我和其他人‘私奔’,那都是假的啊!都是因為任務!往後我和你,卻是要在天地萬民見證下,真正成婚的!”

她忽然收了那飽滿情緒,涼涼道:“陛下是不是就想聽我這麼說呢?”

厲寧失笑。他眨眨眼,無辜道:“當然想啊。”

他竟然還這麼坦然!柳初語惱道:“陛下!”她甩開厲寧的手:“你說,你最近是不是故意裝可憐,騙我來哄你!”

崔夢玉看不出來,可身為當事人,柳初語卻早品出了不對。最初幾日,她的確是信了厲寧傷心失落的,為哄厲寧開心,真是鉚足了勁。可後來半個多月,晉楚都被折騰得無所畏懼了,厲寧卻還每每“黯然神傷”,且這神傷的表現還差不多——這就太假了吧!

柳初語委屈又惱火:“寧哥哥過分,我還真擔心你了!”

厲寧這才斂了笑,重新握住了她的手:“有什麼好擔心的?不過是小人作梗罷了。我若是因此介意,那不是犯蠢了?”他牽著柳初語來到了湖邊:“既然它們這麼有閑,我們奉陪便是。便將那些不得不完成的任務當成樂趣,畢竟,這可不是誰都會有的經曆。”

柳初語怔愣片刻,一直隱隱壓在胸口的大石忽然便消失了。其實這些日,被迫對晉楚做親密之事,還是當著厲寧的麵……柳初語是真覺得抑鬱的。她和厲寧才剛剛互通心意,還沒開始美好甜蜜,就要麵對這許多不美好的事……柳初語實在難以接受。卻不料,厲寧竟看得如此透徹。這讓柳初語壓力立消了大半,再轉念一想,又覺得厲寧說得很對。既然情況暫時無法改變,那不如苦中作樂。他倆好容易在一起了,便應該樂觀些,想方設法開心啊!

這麼一想,柳初語頓覺豁然開朗,接連數日的低氣壓一掃而空。接天蓮葉忽然入眼,美景不勝收。厲寧笑道:“寧哥哥已經安排好了,既然私奔出來一趟,我們便玩上一天再回宮,你說可好?”

柳初語雙眸明亮,用力點頭。可待到上了小舟,在荷葉荷花中穿行時,她卻反應過來,她還沒和厲寧算賬呢:“寧哥哥既然不在意,為何不早和我說清楚?一次次可勁欺負我呢!”

她咬著唇,十分不滿意看厲寧。而厲寧輕輕一笑,忽然伸手,攬她入懷:“大概因為……”

小舟因為他的動作,微微搖晃起來,搖漿的侍衛背對著他們,悶頭劃得愈發賣力。厲寧微涼的身體緊緊貼著柳初語,輕聲呢喃:“初語這麼乖,真的讓人很想欺負呢。”他憂愁歎了口氣:“寧哥哥饞了可久,以前那是真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