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她的腦補帝哥哥會和厲寧說什麼喲!柳初語窩不住了。她掀了被子,鞋子也沒穿,輕手輕腳來到客廳,蹲在房門邊貼耳細聽。可房門顯然比院門隔音,她努力分辨半響,也沒聽清那兩人在說什麼。柳初語蹲在地上急得抓耳撓腮,卻聽見身後,春絮磕巴的聲音響起:“小、小姐……”

春絮看著鬼鬼祟祟的柳初語,神色再次呆滯了。柳初語也覺自己這模樣十分不妥,連忙站起身,一聲輕咳。

春絮茫然道:“哦,我去睡覺,關門。”如遊魂一般進了耳房,關上了門。

柳初語:“……”

柳初語哀怨捂住了臉,覺得自己在春絮麵前的崇高形象塌了。她開始掙紮要不要索性就這麼出去,房門卻吱呀一聲被推開了。柳良吉與厲寧兩人立在門外,訝然看向柳初語。

柳初語:“……”

——感謝春絮方才出來一趟,否則現下,她便是蹲著與這兩人對望了。

三人一時都沒說話,氣氛有點奇怪的尷尬。還是厲寧笑了一聲:“怎麼鞋都沒穿。”

他躬身上前,打橫抱起柳初語,將她送去了榻上。柳初語慌忙朝柳良吉看去,便見自家哥哥一臉一言難盡,卻沒出言阻止。他隻是去敲了敲耳房的門:“春絮,給小姐拿雙鞋。”

他就這麼背對著厲寧和柳初語,好似在踐行非禮勿視的君子之道。這反應……不大對啊?柳初語不明白為何她哥哥的態度又來了個大轉彎,卻感覺厲寧微涼的手擦過她的腳心,便是一聲輕呼:“呀!”

厲寧半蹲在地上,正捧著她的雙足,仰頭看她。這本也不是個什麼曖昧姿勢,可厲寧眸中情緒深深,目光灼熱。柳初語被那熱度燙了下,莫名便開始臉紅心跳。偏偏厲寧的聲音還是沉穩的:“都踩髒了,寧哥哥幫你擦一擦。”

柳初語就想抽腳,厲寧卻不放。瓷白的雙足隱沒在他玄青色的衣擺中,仿若誤入叢林的無辜幼獸。柳初語心慌意亂,急道:“哥哥!”

柳良吉拿著鞋行了過來,救柳初語於水火。熱度消失,厲寧勾著唇角,笑容溫和無害。他接過柳良吉手中的鞋,理所當然道:“我來就可以了。這般晚了,柳司業也早些休息吧。”

柳良吉欲言又止看著兩人,片刻還是歎了口氣:“陛下也早些回宮休息,別待太久。”

厲寧應好,柳良吉便行出了屋,臨走還不忘幫兩人關上屋門。

柳初語:“……”

柳初語磕巴道:“你、你和我哥哥說了什麼?他怎麼忽然就不管你了?”

厲寧慢條斯理道:“我和他說——”他眉眼彎出弧度,語氣卻萬分誠懇:“初語已經有了身孕,你莫要再衝她大吼大叫了。我今夜過來,也隻是看看她身體有無不妥。”

柳初語:“……”

柳初語呆滯了。她半響方反映過來,雙手捂臉:“寧哥哥你!你怎能這樣!”

腳心卻又傳來摩挲感,柳初語又是一聲驚呼。厲寧眸中再次有了熱度,輕聲道:“我怎樣了?是誰先造謠,說我把持不住非禮了她?可憐我一直憋著什麼也沒做,卻還是被扣了好大一頂黑鍋。”他的聲音愈低:“不行,我可不能受這不白之冤……”

說話間,男人低頭,在柳初語腳背印下一吻!柳初語細細一聲尖叫,也不知哪來的力氣,朝著厲寧就是一踹!厲寧低低笑著,被她踹得坐在了地上。柳初語跳下榻,直奔臥房而去!可沒跑到房門,卻感覺腰上傳來大力,整個人騰空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