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凜川自覺失言,笑了下:“哦,是江太太,沒辦法,我總沒辦法代入她人\/妻的身份。她太年輕漂亮了,看著就像18歲。”
這是事實,徐香盈今年28歲了,可外表看起來像是18歲,也是保養很厲害了。
江柏遠沒說話,想著妻子多年如一日的嬌美,一顆心如同放滾油裏煎熬著。她這樣美,在外會不會遇到危險?或者她的離開是不是移情別戀?
他是個不善言談、沒有情趣的男人。
多年來,沉迷研究,是不是忽視了她?
倘若是,他真的要恨死自己了。
也許,那天去領獎,他應該給她一個擁抱或者一個親吻,然後親口告訴她:“盈盈,我實現了我的理想,以後我的理想就是讓你幸福。”
可他嘴笨唇拙,到底沒有說。
悔恨在心裏蔓延。
他握著拳頭,問他:“周先生有消息了嗎?”
“算是吧。”
“什麼?”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滿眼震驚:“你剛說什麼?”
江如意也震驚了:“哥哥,你有我麻麻的消息了?”
周凜川點了頭,在父女倆灼灼的目光中,緩緩道:“我有個消息了,但算不得好消息,你們要聽嗎?”
不管是什麼消息,都是彌足珍貴的,怎麼能不聽?
可壞消息……又讓人膽怯……
江柏遠眼裏寫滿糾結,十分痛苦,但最終還是道:“你說吧。”
江如意握著粑粑的手,眼裏透出鼓勵的神色。
周凜川覺得他們父女倆如臨大敵的模樣,挺搞笑了,便用輕鬆的語調道:“算不得好消息,但也不是壞消息,你們不用這麼緊張。”
江如意心裏急死了,看他還這麼墨跡,不耐地催促:“哥哥,你別賣關子了,趕快說吧。什麼消息?”
周凜川笑道:“說也說不清,你們明天隨我去見個人,就知道了。”
還要等一夜?
江如意罵人的心都有了:艸,你玩我們啊?
這話好歹忍住沒說。
她臉色臭臭的:“哥哥,你要害我們晚上失眠嗎?”
周凜川摸摸她的頭,安慰了兩句:“你以為找你麻麻很容易?她比我們想象的厲害的多。”
有點諷刺的意思。
江如意不高興地撇撇嘴,沒說什麼。她轉頭去看粑粑,後者目光深深地看了周凜川一眼,低下了頭:“好。明天見。”
他說完,抱著如意告辭。
江如意佩服他還能沉得住氣,像自己,急性子,真想畫個圈圈詛咒他:哼,祝你吃方便麵沒有調料包!
父女倆心情沉重地回了家。
江柏遠把她放到床上,給她蓋上了被子:“別想太多,睡吧。”
江如意心道:這話應該我說吧。一看你這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就知道你今晚要失眠了。
可她還是個孩子,能說的做的都有限,隻能乖乖閉了眼,說了句:“粑粑,晚安哦。我愛你。”
江柏遠親了下她的額頭,輕輕邁步離開了。
他回了房間,拿出那個筆記本,在上麵寫下一行字:【周凜川要我明天見一個人。我知道不是你。可會是誰呢?現在,能聽到與你有關係的人,對我而言,都是莫大的安慰了。你還活著,你很好,一想到這些,我就還能生活下去。不然,拿什麼麵對漫長的餘生?】
一夜無眠。
江如意睡得也不好,晚上醒來去了次衛生間,看到他房間的燈還亮著,站在門口瞧一眼,他衣服沒脫,站在窗前看外麵的萬家燈火,燈光把他影子拉得好長,襯得他像是一隻寂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