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今天的見麵沒什麼意義。

江柏遠看向周凜川,目光不善:“如果你讓我們來,是讓我們聽別人說盈盈的閑話,那就算了。打擾了。孟先生。”

他說完,起了身,衝著女兒招招手:“如意,走了。”

江如意坐在周凜川身邊,聽到父親的話,二話不說,隨他走了。她也不樂意聽別人說麻麻壞話,覺得周凜川帶他們來這裏,根本就沒什麼意義。

可沒意義的事,誰願意做?

周凜川追上來,表明了此行的目的:“放棄吧。江柏遠,不要去找她了。”

這是她的意思。

這句話,他終究沒說。

太傷人了。

江柏遠不知這些,駐足冷笑:“你真的喜歡盈盈嗎?如果你真喜歡她,就不會讓我放棄找她。不管她是故意的,還是無意的,我都會找到她。即便她沉迷救世主角色……嗬,很好,如果她是救世主……”

那麼當他跌到穀底,她會不會再次出現呢?

周凜川不知道他所想,正為自己的真心被懷疑而惱火:“我不是真的喜歡她?江柏遠,你以為你有多深情?我跟她認識的時候,你還在做你的屁實驗呢!你懂什麼是喜歡?你以為什麼人都能放她跟別的男人生兒育女?”

喜歡是占有,深愛是克製。

他有一千種方式占有她,哪怕是身體,可他沒有,放了她自由,看她組成新的家庭,迎接新的生命。

“江柏遠,小如意出生的時候,你在哪裏?”

一句質問,逼得他說不上話來。

那時他在搞研究。

徐香盈忽然早產,沒有任何征兆。

等他收到消息,趕到醫院,小如意已經平安出生了。

他是歉疚的,可她沒有怪他。

事後他想感謝那個好心人,可惜,對方沒有留下任何線索。

他向徐香盈打聽,她沉默不語。

現在想來,他若是去感謝了,周凜川會更痛苦吧!

“別把自己想的多深情,我們的愛不比你的少!”

周凜川指著會客室的方向,低喝道:“孟元初為什麼出坐在輪椅上?他拿命去挽留她,可她還是視而不見。我不想你落得那個下場!”

“謝謝。”

江柏遠謝他當時的幫助,也謝他現在的關心。

可也隻能謝謝了。

“無論如何,我得找到她!”

他依舊是偏執的,看著推著輪椅出來的孟元初,瞥一眼掛在牆上的妻子的肖像畫,上前摘下了:“既然我的妻子資助了你,那麼,這幅畫就當是回報吧!”

他把畫帶走了。

沒有人阻攔。

江柏遠帶女兒回家,將畫放在儲物室裏。

儲物室裏有妻子的很多東西。

他平時很少進去,現在看一眼,裏麵掛著不少畫,一一看了署名,還好沒有孟元初的。忽然想起臥室裏也有,又衝進臥室,看了一遍,同樣,沒有孟元初的畫。他有些慶幸,又有些悲哀,不知道是為自己還是為孟元初。他的心情很複雜,胸口仿佛壓了什麼,難受極了。

“粑粑,我在呢。”

江如意能感覺到他的傷感,爬上了床,坐到他旁邊,伸手拍拍他的肩膀:“粑粑不難過。給你愛的抱抱。”

這女兒太懂事貼心了。

江柏遠把她摟進懷裏,吸取力量:“嗯。粑粑不難過。”

他為了擺脫壓抑的心情,給女兒做了頓美食,看她吃的一臉滿足,心裏也好受了很多。

傍晚時,他帶女兒去打籃球。就在公寓旁邊的休閑場所。他抱著她投籃,一次又一次,出了一身汗。回來衝了冷水澡,又給她放了洗澡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