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很難過。盈盈拒絕你時,你是不是也這樣難過?”
“你夠了,江柏遠,再說就紮心了!”
他不想聽他電話裏發瘋,問他在哪裏,讓他來公司,別四處丟人。
江柏遠開車過去了,等進了電梯,到了貴賓室,一陣冷氣襲來,讓他倏然清醒了。
那崩潰時的脆弱煙消雲散,取而代之的是冷漠和沉寂。
周凜川開完會出來,看他冷靜了,問一句:“要不要喝酒?”
江柏遠搖頭:“不用。”
“你壓力太大了。”
“沒事了。”
“江柏遠——”
“嗯?”
“看開點。你不是為了徐香盈而活。想想小如意,沒了麻麻,你是她最重要的人。你知道她擔心你嗎?你讓一個4歲的孩子擔心你,還做什麼父親?”
他對他是有怨言的。
江柏遠沒法反駁,捂住頭,低聲說:“我知道我做的不好。”
周凜川坐到他身邊,拍拍他的肩膀:“你可以做的很好。你是江柏遠,目前國內神經學科最優秀的科學家,未來前途限量,不要把自己折損在一個女人身上。徐香盈也不願意看到的。”
“你們不是說她沉迷救世主角色嗎?”
“難不成你以為她還會來救你?”
他臉色一變,言語充滿恨鐵不成鋼的意味:“別傻了!好馬不吃回頭草!即便她沉迷做救世主,也不會是你的!”
江柏遠聽惱了:“閉嘴!”
周凜川冷笑:“滾吧!我不想看到窩囊廢!”
“你才是窩囊廢!”
“找打吧?”
他的拳頭落到他臉上。
江柏遠很快回擊,拳風淩厲。
兩人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沒什麼章法,卻紛紛掛了彩。
十分鍾後
兩人四仰八叉地躺到地上,額頭流汗,喘氣粗重。
“好點了沒?”
“嗯。”
“想象她過得好。她很幸福。即便那幸福不是自己給的——”
周凜川望著天花板,笑著說:“我那時候就是這樣熬過來的。”
“要多久?”
“半年?一年?”
“好長。”
“是很長。我是孤兒,沒親人,螻蟻一樣生存,是她讓我覺得自己像個人。衝這一點,她不愛我,無論我覺得多麼委屈,都無法怨她。”
“相比你,我似乎很幸運。”
“豈止是幸運?簡直是中大樂\/透了。”
周凜川一度很羨慕他,隻不過,現在才表露出來:“你擁有過她,還有她的女兒,你們有斬不斷的牽絆。而我們什麼都沒有。我努力想在她的生命中留下點什麼。哪怕是在她女兒的生命中。”
換做以前,他聽到這些話,肯定會怒火高漲。
可現在聽來,每字每句都覺得得傷感。
江柏遠忍不住說:“你還沒有放下她?”
周凜川笑了:“為什麼要放下?我愛她,這世間我最愛她。孑然一身的人,一旦有了愛情,隻會偏執到底。不過,我不想她為這愛情所擾。她是自由的。”
這樣一想,他似乎比不得他的深情。
江柏遠閉上眼睛,心情漸漸平靜了。
珍惜現有的,尋找失去的。
一天、兩天,未來那麼長,他不該那麼快絕望。
在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