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毛賠笑,立刻腳底抹油走了進去。

“老大,你和這個Omega……嫂子,是什麼情況啊,能說說嗎?”

華致清冷冷白了一眼紅毛,然後伸手環住他的脖頸,用力勒到身下,低下頭陰森森地說:“瞎打聽什麼,小心把你耳朵剮了。”

紅毛瑟瑟發抖,立刻抬手投降。

“哥……哥我不聽了,不聽了……哎!到了。”

華致清手臂一鬆,放開紅毛,大步踏入公寓的公共區域。

“篤,篤篤。”

這是兩個人小時候約定的敲門方式。

華致清第一次見到陳遠禾的時候,大概7歲,渾身濕漉漉的,看起來像是一隻被雨淋濕的小兔子,慘白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怯生生地躲在媽媽的身後。但一雙烏亮的眼睛在眼眶裏骨碌碌地轉著,打量著自己。

少年的他一下子就被這樣一個膽小可愛的Omega吸引。好奇心驅使之下,一向傲慢的華致清竟然主動接近,甚至於伸手去摸他被寒風吹到失溫的臉頰。

孩童總是能玩到一起,時間長了,兩個人之間就開始熟稔起來。

華致清記得,幼年時期的陳遠禾很怕黑,每次睡不著做噩夢的時候,就會這樣敲他的房門。

雖然從未言明,但這樣的習慣早已深入骨髓,成為兩人之間的羈絆。哪怕是過了這麼多年,華致清站在門外,下意識就帶著這個節奏敲了敲。

完全沒有回音。

“陳遠禾,我們聊聊。”

華致清再敲了兩次,依舊沒有任何反饋。

“大哥,你看這個。”

紅毛目光順著門框看到了腳下靜靜躺著的紙箱,沒來由的感覺到有些詭異。誰會把早已被割開膠帶的紙箱隨意放在門口,而且從紙箱的縫隙出漏出的一小塊布料可以知道,紙箱裏還有其他的東西。

跟著私駐軍多年辦案的經驗,紅毛立刻蹲下身體,自然而然地打開了盒子。

“嘶……”紅毛躬身淺蹲在紙箱邊上,直到看到裏麵的血娃娃,立刻警惕的退了一步。

“別動!”

華致清一聲帶著怒氣的低吼嚇得紅毛鬆開了手。紙箱的蓋板回彈到了未拆封之前。

他看紅毛臉色不對,立刻蹲下,小心翼翼的將紙箱再次打開。當最後一片蓋板被掀開,整個盒子裏的場景觸目驚心。

一個殘損的布娃娃被強行套上了一件並不合身的華麗服裝,鮮紅色的液體覆蓋在原本的花紋之上,讓人看了毛骨悚然。

從胸口一路向下,被鈍器割開,從裏麵翻出許多棉花,也被著周圍的顏色汙染。

血腥又詭異。

華致清的指尖緩緩遊離到娃娃的身上,沾起一點紅色液體在指腹撚了撚,小心靠近鼻尖,聞到了一絲不對勁,下意識皺了眉。

人造血漿並不能做到真實血液那般濃重的鐵鏽味道,反倒是有一絲甜膩。

但更重要的是,在這樣虛假的血腥味掩蓋之下,他依舊捕捉到了一絲留蘭香的味道。

留蘭香……

是專屬於陳遠禾的信息素的味道。

血液……信息素……看起來這一切像是一種無聲的威脅。

就在兩人端詳著這個娃娃的時候,門內突然傳來一聲短促地響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掉在地毯上。

“哥……”

“噓……”華致清手指壓在唇中,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然後用手對著紅毛打了個手勢,“房裏有人”。

收起以往的桀驁不羈,此刻華致清臉上清晰的寫著“謹慎”兩個字。柳城私駐軍總長的威嚴在此刻頓升到了極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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