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槍口離的太近了,灼燒了周圍的皮膚。

在場的其他人都愣了一下,沒有想到一個Omega竟然能在混雜的信息素籠罩下還能如此身手,看起來是小看麵前這個人了。

這個時間也恰好給了陳遠禾機會,他調轉槍頭對著身側那人的後背狠狠補了一槍,後坐力帶著他向後倒去,目光卻死死盯著那人破敗的身體。

滾燙的血液撲麵而來,撒在陳遠禾的臉上。

這時陳遠禾才意識到,從剛才開始,自己對於這些alpha的信息素已經免疫了,甚至根本聞不到除了血液腥臭味以外的其餘任何味道。

看著血液拋灑在皮膚上,陳遠禾眼眶開始泛紅,體內壓抑已久的嗜血困獸開始侵占他的大腦。

他想要更多,更多的鮮血。

“嗑鏜”手槍裏已經沒有子彈了,陳遠禾丟下槍,踉蹌了幾步。

在倒地前抓住了茶幾上的一把水果刀。

一個Alpha見他失去重心向後仰,立刻撲了上去,誰知下一秒就被紮了個透心涼。

陳遠禾毫不留情,索性將整一把刀刃都送入那人的體內。

一紮到底,連同刀柄一起從背部穿出,鮮血淋漓。

等華致清連跌帶撞的回到小院時,陳遠禾已經從容的坐在沙發上,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腳下是一個個橫七豎八躺著的屍體。

最慘的那個人臉上被陳遠禾劃了數刀,皮肉外翻,連華致清看了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

水果刀染著血,依舊躺在茶幾的果盤裏,看起來好像沒人動過。

“你……”華致清驚訝的說不出話,回來的路上他想象過無數場麵,但從未設想過竟會是這樣。

“滴答”

“滴答”

陳遠禾垂在一邊的手上有一道深深的傷疤,他好似沒有痛覺一樣,任由手臂垂著,一滴滴血彙聚在他的指尖,然後隨著地心引力滴到身下早已吸飽鮮血的地毯上。

“對不起,我弄髒你的地毯了。”

此刻的陳遠禾看起來一點也不好,毫無血色的蒼白皮膚,指尖不經意的顫抖。

看得出他現在全靠意誌力撐著,但凡鬆懈下來,立刻就會垮下去。

流了這麼多的血,整個環境裏卻沒有一絲留蘭香的味道,像是所有的信息素都被他封印在體內,一絲一毫都沒有漏出來。

稍一抬眼,空洞的眼神望向華致清,眼睛裏滿是疲憊的紅血絲,像是犯錯的小孩那般無助。

這讓華致清心裏警鈴大作,陳遠禾從來不會這樣看他,現在的他太不正常了。

幾乎是大跨步的衝到沙發前,粗魯的一把將陳遠禾抱起,快步走到車邊上將他塞進副駕。

陳遠禾的血滴的到處都是,還粘在他的衣服上,汙染了一大片。

他眼神閃動,不經意的看著這片汙漬,心裏想著這衣服看著就很貴。

但華致清全然沒有在意,拿出手機選了紅毛的頭像,將免提打開。

紅毛像是剛剛在忙,尚未回神的聲音有些啞,語調茫然,“老大……”

“聽我說,帶幾個人去我家把現場處理一下,然後讓他們閉上嘴,敢說出去一個字,就通通滾出私駐軍。”

“……好。”

紅毛第一次聽到自家老大說話不帶喘氣的正經,立刻領會了事情的重要性,說完“好”字就掛斷了電話,回過頭用目光掃視了一圈正在開會的所有人。

一路上,陳遠禾氣息微弱,耷拉著坐在副駕駛一言不發。

華致清肉眼可見的緊張,一隻手緊緊抓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則用體溫試圖溫暖身邊的人。

“遠禾,你還好麼?”

“遠禾,你說句話。”

……

但回答他的隻有無盡的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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