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知道,華氏名下還有兩位公子,難不成他們老大就是……

許崽兒:“朱副啊,你瞞的我好苦啊。”

紅毛有點不好意思,嘿嘿地笑著:“老大從來不讓人提他是華氏的人,所以整個私駐軍知道這層關係的,目前隻有你和我,如果還有第四個知道,估計我倆就要完蛋咯。”

許崽兒伸出兩根手指,在自己的嘴巴前交叉比了個噤聲,以此來表示他會守口如瓶的。

“病人情況已經穩定,家屬可以進去探視,誰是家屬?!”小護士從ICU走出來,對著門外一群人吼了一聲。

方林第一個反應過來,正要起身的時候,被身後的華致清按住,抬眸正巧與那雙迸發著寒氣的暗色眼睛對上,不由得將未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喉結上下一動,愣愣的坐回原地。

“我是。”華致清起身,對著小護士點了點頭,然後徑直往裏麵走去。

病床上的陳遠禾此時穿著藍白條紋的病號服,身上插著各種各樣的儀器,鼻子上還掛著氧氣管,看起來虛弱極了。

眉頭緊緊皺著,原本就有些慘白的臉色浮現出一層灰蒙蒙的籠罩,淡粉色嘴唇上有些翻開的死皮,兩片唇死死的抿在一起,好像正在噩夢。

是什麼樣的夢,讓他如此緊張呢?

華致清手心微濕,緊了緊後槽牙,從側邊拉了條凳子,坐在陳遠禾身邊,眼睛一動不動的盯著他。

大概是夢到當年自己對他做的那些糊塗事。

懊悔再次襲來,華致清喑啞的開口,“遠禾,快點醒過來好不好。”

“醒過來的話,我們就重新開始行不行。”

“不會再強迫你做任何事情,不會再沒有經過允許就標記你……”

他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陳遠禾能像從前那樣,心平氣和的說幾句話。

不,哪怕是當下從病床上站起來,打他罵他都好。

“……”

“……說到做到。”

陳遠禾手指微微動了一下,蒼白的嘴唇上下動了一下,含糊著說了一句話。

華致清突然抬頭,露出一絲驚喜,“遠禾!遠禾你是不是聽到了?!”

陳遠禾沒有回答,抬了抬指尖,表示自己已經醒來,麻藥褪去,洶湧而來的疲累讓他躺在床上長長的歎了口氣。

陳遠禾:“幾點了?這個天怎麼這麼暗。”

啊?天暗?華致清抬頭看著窗外明亮刺眼的陽光,怔怔的盯著他。

他緩緩抬手,十分吃力,指尖在空氣裏揮舞了一下,才被身側那人抓住,輕輕的握在掌心。陳遠禾麵前扯出一個笑容,語氣帶著些許無奈,“華致清,去開個燈。”

華致清木訥的起身,退了兩步到牆邊,“嗒”一聲點亮了頭頂的燈。

床上的陳遠禾很明顯的頓了一下,下一秒他好像知道了自己發生了什麼。

“你別動,我去找我哥。”

……

“遠禾的病例禾報告我都看過了。”華柏隱比起華致清身形更為瘦削,但依舊把這件廉價的白大褂穿出高定的感覺。溫文儒雅的氣質在Alpha隊伍裏極為少見,更難得的是他的長相給人一種溫和的親切感,“情況不容樂觀。”

“他有什麼問題麼?”華致清順手接過兄長手裏的文件夾,打開看著裏麵一大串生僻的術語皺了皺眉。

“這幾年……遠禾過的不太好。”

華柏隱推了推那副玲瓏的眼鏡,順勢在小羊皮的辦公椅上坐了下來,像是要與麵前這人長談。

“他離開柳城之後的每一次發情期都在過量使用抑製劑,甚至還被注射了一些違禁的藥劑。以至於發情期的間隔時期越來越短……”

“這些過量的藥物沉積在體內各處,長期折磨著他的五髒六腑,表麵上看起來沒什麼,但事實上,他的身體早已不堪重負。”

華致清顯然有些吃驚,捏著文件夾的手指止不住的顫抖起來。

沒想到,竟是這樣的答案。

消失的這五年,他究竟經曆了什麼?而自己卻在柳城對他充耳不聞,當他隻是鬧脾氣離開。

華致清,你到底在做些什麼?!甚至再次相見的第一麵,還懷疑他是否和別的Alpha……

此刻的華致清隻想給自己狠狠一巴掌,扇醒自己對於陳遠禾做過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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