吻不斷落下，從額間到脖頸。
一路往下，虔誠又溫熱。
“呲啦——”華致清急切的扯掉了自己身上那件皺皺巴巴的襯衣，露出輪廓分明的肌肉線條。
背著屋外照進來的光線，整個人籠罩著一絲神聖。
卻又小心翼翼的替身下之人解開頸間的紐扣，像是麵對的是極為珍貴的易碎古董。
俯身在陳遠禾的耳邊低聲說了句，“禾禾，我愛你。”
衣領外翻，露出嫣紅的腺體，鋒利的犬齒順著脖頸破開皮肉，將印記深深刻進對方的身體裏。
不同於之前的標記。這一次陳遠禾感覺到了來自腺體充盈的信息素。
本以為標記完成就可以結束，誰知就在陳遠禾要起身離開的時候，忽然被麵前之人抓住了腳踝，一把拖回到身下。
“？？！！”
陳遠禾這才意識到，失控的巨獸不會這麼輕易放過他。
華致清顯然對他下意識的逃跑有些惱怒，語氣由得加重幾分，“跑什麼？”
信息素融合，讓陳遠禾整個人都陷在意亂情迷裏，眼眶微紅，生理性的垂著一滴將落未落的淚珠，分不清是被什麼打濕的睫毛簌簌抖著。
此刻的陳遠禾看起來才比較像是軟糯甜美的Omega。
陳遠禾看著麵前熟悉的臉緩緩靠近，一時間大腦空白，沒來得及回答他的話。
“你不會以為……永久標記隻是簡單的信息素融合吧。”
他原本從事的便是這方麵的工作，自然對此有深刻的概念。
隻是這時候的陳遠禾懶得思考，任由自己像是一片落葉，隨著水流飄蕩。
兩人對視一眼，無言。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見他不語，華致清耐著性子再次確認，“怎麼？後悔了？”
他不希望眼前是Omega隻是因為屈從於信息素的影響。他更希望，陳遠禾能真的從理智上自願。
陳遠禾咬著被某隻狗咬破的下唇，嘴硬道，“沒有後悔，我隻是……”
華致清心中了然，不過隻是自己的別扭才會一再確認，不管陳遠禾當下的回答是什麼，他都不會放棄這一次等待多年的機會。
嘴角彎起一道十分溫柔的弧度，輕輕低頭，微熱的唇峰把尚未說完的話逼了回去，吞咽在交融之中。
……
傍晚時分，不帶溫度的夕陽帶著清風，悄悄喚醒熟睡中的陳遠禾。
玻璃明亮，被鑲嵌在木質邊框之中。遠處的山脈和樹林在此刻假的像是一幅畫，一幅僅僅依靠想象變換出來的油畫。
陳遠禾想要看看這片不同的景色，用手肘支起上半身。
“嘶……”
酸痛感卻他又從半空中跌回枕頭之上。
華致清是真tm的狗。
陳遠禾緩緩轉身，半眯著眼睛，有些厭光，動作像是被誰按下了減速鍵，他甚至幻聽到了關節摩擦發出的吱吱嘎嘎的聲音。
直到指尖觸碰到一片冰冷的紙片。
【醒了就下樓吃點東西，在家等我回來。】
陳遠禾掃了紙片一眼，無意識的勾了勾唇，在心裏又罵了華致清一百二十遍。
抬手看看身上唯一僅存的那隻手表。
六點半，距離約定時間，還有兩個半小時。
陳遠禾思緒翻飛，順著紙張的慘白，再次回憶起照片裏那個黑影的模樣。
宛如打碎後的鏡子碎片，與多年前的記憶一點點拚湊重合。
指尖慢慢攥緊，深深掐進掌心之中，把整一塊皮膚，掐出了鮮豔的紅色。
全然不知疼痛的陳遠禾此刻已經陷入回憶之中無法自拔。
而後又花了半小時時間，將一切回歸到初始。
從衣櫃裏拿了一件與之前毫無差異的新襯衫，緩步走到浴室，將自己渾身上下、從裏到外仔細清洗一遍。
等他再次出來，儼然是一副禁欲的模樣。
準備好了一切出門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八點整。
隨手從手機平台上打了一輛車。
坐上後座之後，點亮等待已久而進入休眠的屏幕，回了沈肖臨兩個字。
——位置。
手機那邊的人似乎一直等著，當訊息發出去的當下，幾乎秒回，立刻回給他一個定位，並附上一句琢磨不透語氣的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