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如同老夫老妻一樣,心知肚明對方幹了什麼,卻沒有一個人點破。

掛上電話,陳遠禾抬頭,目光警惕的看著那個攝像頭,然後悵然一笑。

“走吧。”這句則是對著那個無聊到在踢石子的沈肖臨說的。

沈肖臨抬頭,看到陳遠禾正麵色陰冷的看著自己,“嗯?要我送你回去麼?”

見他不上鉤,他便輕笑了兩聲,有些無奈的對著陳遠禾攤了攤手,“為什麼呢?又想讓華致清逮著我?人是我殺的,那又怎麼樣,槍把上留的可是你指紋。”

“我們倆不過是在一條船上的螞蚱,你還能怎把自己摘清楚呢?”

“陳遠禾,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也清楚你的計劃,但……華致清知道麼?”

趁著陳遠禾有些失神的時候,沈肖臨越到他身前,背對著他,把手抬過頭頂,對著身後那人揮了揮,然後消失在轉角的樓梯處。

“走了,別拉黑我,有情況我再找你。”

“……”

等陳遠禾下樓的時候,街麵上的人早已散去,他有些發愁等下回去編一個怎樣的故事,去說服華致清今日發生的事情。

正當他慢慢往街道移動的時候,幻影壓著工地鋪設的粗糙石子,直接停到了離他還有半米的地方。

車門緩緩下降,華致清低沉的聲音從裏麵傳出來。

“上車。”語氣不善,但異常堅定。

陳遠禾挑了挑眉,聽話的打開了車門,乖乖的坐到了副駕駛裏。

屁股剛剛沾上座椅,就聽到“哢噠”一聲,手腕就被冰冷的銀色手銬銬住,另一頭則正捏在華致清的手裏。

“因為這個?所以你才讓我標記你?你想讓我……對你徇私?”

陳遠禾輕輕嗤笑了一聲,索性伸出另一隻手腕,對著華致清揚了揚,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

他承認,讓華致清標記自己,也是帶有私心。

“嗯,所以你會把我送去私駐軍麼?華總長難不成,不想公事公辦?那正好……唔唔!!!”

意料之中哢噠聲響起,但是他沒有意料到華致清銬上另一隻手腕的同時會吻上他。

“唔唔……”陳遠禾嘴邊的“滾開”兩個字,被對方的熱烈揉搓成音調。

在他的攻勢下,身體開始不由自主的應和,隨之而來的是渾身上下的酥麻感。

華致清終於舍得放開他的唇,陳遠禾不由得大口喘了起來。

顧不上指責,幻影“轟”一聲發動,帶著餘味向濱湖小院飛奔而去。

“為什麼要殺棕熊?”首先開口的依舊是華致清。

陳遠禾目視前方,帶著一絲尚未退卻的緋紅,“他不該死麼?”

“該,但不該是你動手。”

華致清用餘光觀察著陳遠禾的表情,沒有等來意料中的變化。

陳遠禾:“嗬,靠你們私駐軍,怕是等我死都等不到他的訃告。”

“這麼多年了,你們什麼時候掌握到過他的行蹤……咳咳咳。”

說到激動處,陳遠禾噎了一口冷風,開始不斷的咳嗽了起來。

華致清伸出手替他撫著背,緩解著他的痛苦。

“但現在,對你很不利。”深深的歎了一口氣,能怎麼辦呢,自己看上的人,哪怕是拚了命也要護著。

“我已經把今天私駐軍管轄內的所有監控裏,出現過你的畫麵都刪除了,子彈沒有編號,暫時查不出出自誰手,你需要做的就是繼續正常的呆在我身邊生活。”

“如果沒有新的證據,這筆債,會算在沈肖臨的頭上。”

陳遠禾一愣,雖然他氣憤華致清二話不說就把這個罪名扣在自己身上,卻也沒有想到他真的會為了自己做瀆職的事情。

棕熊的確該死,的確也像華致清所說,他名義上不能死在自己手裏。

不然將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私駐軍的調查,RZ集團的報複。

被飆升的信息素衝昏頭腦,現在有些冷靜下來了。

陳遠禾感覺到顱頂脹痛,“棕熊,不是我殺的。”

一時衝動,的確造成了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華致清:“好,我信你。”

華致清感覺到身邊的人心情低落,是自己剛才說話的語氣太凶嚇著他了麼?他隻好釋放出一些安撫的信息素,掩蓋過剛才失控動情的味道。

陳遠禾對他的話沒有放在心裏,他隻覺得該說的都說了,剩下的部分,他就算真的不信,那也是既定事實。

華致清騰出一隻手,在陳遠禾耳側婆娑了一會,結束了這個話題。

兩人相顧無言,幻影繼續悄無聲息的向前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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