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日後。
——我跟你走。
屏幕閃爍,沈肖臨翹著二郎腿,很隨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手機。
似是看了一條無用信息那般,毫無波瀾的對著餐桌另一端的那人舉了舉高腳杯。
“讓我們就此祭奠,我們的老朋友,棕熊。”
中氣十足的嗓音,與說話者本人的樣貌一點都不符合。
在場的人紛紛起身,半低著頭表示哀悼。
但沈肖臨心知肚明,這些人裏沒有幾個是真正在意這件事的。
更多的,是來看好戲。
順便,看看有沒有機會大撈一筆,或者瓜分死者的遺產。
生死之事,在RZ集團裏太常見了。
今天攀談過兩句的人,明天就可能會在這個世界上消失的無影無蹤。
原本大家都隻是為了利益才聚在一起,弱肉強食,是集團內部裏不成文的規定。
猛獸,是不會憐憫被捕食的獵物。
“……”
靜默無聲,看起來都沉浸在萬分悲痛之中。
“噠噠噠……”
沈肖臨借著這個機會,用指腹勾過桌麵上的手機,將其放到口袋裏,隔著布料敲打著屏幕。
——好,明天下午來接你。
——不見不散。
緬懷儀式冗長,待到眾人散去,已經是午夜時分。
沈肖臨滿身酒氣的在別人的攙扶之下回到他專屬的房間。
“額……”
襯衫袖口被折成兩卷翻在手肘上端,小臂的肌肉線條分明,獨自支撐著全身的力量。
倚靠在門框上,顫巍巍的從另一邊口袋裏摸出門卡。
“骨蝶先生,需要我替您叫醫護麼?”
RZ實驗基地裏設備齊全,配套設施也十分完善。
沈肖臨搖搖頭,輕輕拍了拍送他回來的人。
“沒事,你回去吧……”
一向以來,骨蝶都是從容優雅的代表,很少能見到他這副雙頰泛紅的樣子。
失態,這是一個根本不會出現在骨蝶身上的詞彙。
他永遠都是那麼一副,大權在握的樣子。
遊離在RZ集團任何一人之上,好似一片飄搖的浮萍。
無法想象,這片浮萍會落在世界的哪一隅。
那人還想說些什麼,卻嗅到來自麵前這人身上的信息素味道。
杜鬆子味道的信息素,裹挾著濃厚的威脅,飄蕩到鼻尖。
送他來的那人下意識鬆開了手,識相的離開,“呃,好……好,那我先退下了。”
沈肖臨翻身壓在門前,收起剛剛那副樣子,竭力抑製住體內的躁動。
他需要有什麼東西,來解決一下當下的困境。
“滴滴。”
門禁解除,昏暗房間裏充斥著一股香味。
借著從他身後漏進來的那一縷光線,能清楚的看到一個被束縛手腳的人蜷縮躺在華麗的地毯上。
“砰。”
沈肖臨用力一推,反向的力量將彈簧門狠狠的摔上。
此刻的他雙目眯起,看起來像是一頭蟄伏許久的猛獸。
緩步走到那人麵前,十分嫌棄的用腳尖踢了最柔軟的腹部,把人踢到地毯的另一邊。
就好像是擋路的舊玩具那般。
沈肖臨一屁股坐到沙發上,修長的腿與身體呈現M狀。
伸手將脖子上的領帶鬆開,不耐煩的低吼一聲,“喂,把你惡心的信息素收一收。”
地上那人有些震驚,而後又乖巧的點了點頭,如同蚊子叫一般“嗯”了一聲。
無聲的淚珠從他的眼眶裏滑落,洇在地毯上,濕漉漉的。
“嘖。”沈肖臨好似滿肚子怒火無處發泄,隨手拿起茶幾上的一隻精致的玻璃杯,對著那人的頭上砸去。
玻璃碎裂,應聲落地。
但沈肖臨好似還不解氣,索性起身,徑直朝著那人走了過去。
地上的人止不住的開始顫抖,像是怕極了麵前的Alpha。
“喂,林諾是吧。”沈肖臨一把拎起那人的頭發,將人拖到窗邊月光能夠照射到的地方。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