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於陳遠禾，華致清更喜歡將人約在自己熟悉的地方。
比如——
此刻相視一笑落座的兩人，身處於華氏集團名下的五星級餐廳裏。
“許久不見，聞叔身體可還好？”
真的追溯起來，華致清好像已經有快十五年沒見過麵前的男人了。
印象裏，他原本就不是很高，Alpha的等級也偏低。
屬於是最大眾最不起眼的那類人。
“好……都好。”
小老頭顯然在這樣富麗堂皇的環境下極其不自在。
“我聽說，遠禾近些年和您倒是經常聯係。”
聞叔一怔，勉強撐著麵色，沉默的點了點頭。
他不知道，華致清這次特地約他出來，目的是什麼。
“介於您與家父是故交，我也不繞彎子了，有些問題，希望您能如實相告。”
“唰”一聲，身側包間裏的燈全數亮起。
華致清雙手交叉，十指相扣，支撐在麵前，給人一種錯覺。
仿佛此刻身處的並不是昂貴的酒店，而是私駐軍的審訊室。
“請問……”
華致清並沒有一口氣將問題說出，反倒是拖著長音，看著麵前的老頭漸漸勾起的背。
“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
“當年……當年……”聞叔的手死死壓在桌布之上，卻微微顫抖著，好像是在壓製洶湧而來的回憶。
這個故事很長，但他還是在心裏捋了捋。
華致清也頗有耐心，隻眼神盯著眼前這個躊躇的中年男人，好似隨時準備起身離開。
聞叔：“我與你父親，還有小禾的父親。我們是一同讀書的同學。
當年我們剛剛從大學畢業的時候，各自都憧憬著美好的未來……”
……
“勤忠，你說我們畢業之後要去做什麼呢？”
年輕時的陳建茗長得十分好看，細碎的頭發下綴著晶瑩的汗珠。
手裏抱著一個快要褪色的籃球，一屁股坐在操場邊上。
“不知道，回去繼承家裏的產業吧……”
比起陳建茗，同時期的華勤忠更有Alpha的樣子，整個人就像是一個大寫的“張揚”二字。他身邊還坐著一個一直低著頭，用手指撥弄著落葉的人。
“小聞，你呢？”
三人之中，年紀最大的便是陳建茗。
他總像是大哥一般，關心著所有人以後的計劃。
“我……我不知道，家裏人也沒有想法……”
聞江有些憨厚，撓了撓脖頸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沒勁，不如聽我說……”
三人之中的主心骨發話，其餘的人立即被調動起來，紛紛抬頭好奇的看著他。
一周後，畢業典禮結束之後，三人一道來到了陳建茗口中租住的實驗室。
麵積不大，僅僅幾十平方。
空蕩蕩的房間並沒有他口中說的那麼設備齊全。
但三個年輕人的心此刻都被完全的調動了起來，好像是一踏進這裏就能想象到未來的日子。
成功。
好像就在麵前。
“怎麼樣……”
陳建茗率先將書包放在一邊，隨手從門口的鐵櫃子裏拿出幾件白大褂丟給另外兩人，“我把我的項目書給導師看了，他說如果成功，我們將改寫曆史！”
“我對附近比較熟，我來負責項目的數據采集吧！”
此刻的聞江用好奇的目光打量了周圍一圈，聽到陳建茗的鼓舞立刻就上了頭。
全然不見往日的膽怯，主動給自己攬下了任務。
“我……”
陳建茗目光灼灼，看的華勤忠有些為難，他對於科研熱情度不高，拿得出手的唯獨隻有資金方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