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節奏,占據高點,這樣方可從音域中出去。
但是,這個夜景並無一點的變化。
春江風月。
天空上的明月映在江上,輕輕蕩漾……
忽然,嶽世玉的琴音亂了。
嶽世璿皺眉,望向了嶽世玉,帶著一分責備。
嶽世玉白著臉,低著頭,望著江麵,聲音顫唞著:“月……月……”
嶽世璿聞言,這才將視線轉到了江麵上,也是瞬間愣了下。
隻見那江麵的圓月中,赫然映著他們師父的麵容!
嶽世璿和嶽世玉他們的師父都是同一個人,他們從小便被樂宗收留,在一座峰中的長大。
雖然他們並不是特別的受到門裏的重視,但也不得不承認,門裏並未苛待他們。
他們的師父對他們也都是不錯的,至少不會藏私,該教他們的也都會教給他們。
他們在門裏獲得的待遇也都是與他們的能力相匹配的,十分公平了。
若說他們最對不起的人是誰,那麼就是他們的師父了。
但是,這道路是他們自己選擇的,他們並沒有後悔過,現在更是已無退路。
嶽世璿很快便從乍然見到他們師父的錯愕中回過神,厲聲道:“靜心!”
嶽世玉一震,隻是他的心理素質到底還是不如嶽世璿,雖然知道這隻是對方的手段,但是麵對著自己師父的怒容,他的心神還是難免的不安,自責與愧疚無法抹平。
到底是他們害死了他們的師父。
嶽世璿見著嶽世玉的這個恍惚的模樣,緊緊的皺起了眉,有點不耐,但是嶽世玉作為他的幫手,自然不能讓他子啊這裏垮掉。
嶽世璿琴弦一撥,帶著安撫人心的意味:“我們都應該清楚,師父他們已經死了,隻有我們是還活著的,現在對方在動搖我們的心神。”
也不知道是嶽世璿的話起到了作用,還是嶽世璿的琴音起到了作用,嶽世玉竟然慢慢的平定了下來……
嶽世玉:“恩。”
但是,嶽世玉的心還沒有完全的平靜,就見到那江中圓月裏,他們的師父從月中緩緩的脫身而出。
不止他們的師父,還有那他們同門的師兄師弟,還有他們曾經敬畏的掌門人。
他們都一一的從那圓月中出了來……
嶽世玉的神情又是大變,很是難看。
就是嶽世璿也不禁皺起了眉。
他們不認為對方是真的活著的人,但是,即便隻是對方製造出的幻覺,作為陷害同門的他們,在見到一張張鮮活的臉後,心裏還是難免震動,有些驚懼。
要知道,他們麵對的可都是曾經他們期待成為的人,在他們的麵前,他們永遠都隻能仰望。
若說前一刻他們還驕傲自負,現在這一刻無疑便是將他們打回了原型。
仿佛他們之前的驕傲不過都是他們的自以為是,他們從來都是不起眼的。
這種感覺讓嶽世璿的心裏有點難堪,望著他們的眼裏浮現出了幾分恨色。
與嶽世璿不同,嶽世玉那本就還沒有穩定的心,再次的被擊垮,瞬間墮入到了無邊的悔恨中,讓他痛苦不已。
而這春江風月,更是將他們心底的情緒無限的放大,在這夜色中蔓延……
所以,即便他們麵前的師父和掌門一句話都不說,他們的心態也已經崩了。
正是因為他們已經沒有了平常心,所以並沒有發現,對方的琵琶音已經蘊含了殺機。
可以說,他們已經完全的融入到了這個音域中,與這個音域為一體,也就再聽不到對方的琵琶聲了。
心態一旦崩了,氣勢上麵就要弱上三分,即便是憤恨中的嶽世璿,他也因為嫉妒而不甘,失去了原本的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