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信邪的馮小寶走了南門,卻遇上了風鸞台侍郎。他仗著阿娘寵愛他,叫風鸞台侍郎給他讓路,卻被風鸞台侍郎打了一頓,連嘴巴都流血了。他跑到阿娘這兒告狀,阿娘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告訴他皇城本就不該是他走的門,讓他走了已是破例,不該喊冤。”
至今,李沄都還記得馮小寶鼻青臉腫地跑到公主府跟她訴苦的模樣。
走著不屬於他走的通道,趾高氣揚地讓宰相給他讓路還覺得自己有理了。
——真是個活寶。
李沄抱著武則天的胳膊,嘟囔著,“在馮小寶的事情上,阿娘都能如此不偏不倚。方才太平進來見阿娘,張氏兄弟目中無人,甚至不向太平行禮,阿娘為何不替太平教訓他們?”
“莫非他們以為得了阿娘的寵愛,身份便在太平之上?”
武則天以為她是要說張氏兄弟什麼事情呢,誰知道是因為方才張氏兄弟沒向她行禮之事,令她覺得不快了。
女皇臉上的神色稍霽,沒好氣地橫了長公主一眼,“他們比你年幼許多,你與他們計較什麼?”
“比我年幼就不計較啦?”長公主瞪著那雙動人的眸子,跟母親說:“阿娘,你可別老是這麼慣著他們。他們對我都如此目中無人,對狄閣老等人怕且是更加趾高氣揚吧?這麼下去,他們早晚要毀了阿娘的一生英名。”
武則天聽到這個,就頭疼。
女皇抬手揉了揉太陽穴,無奈地說道:“宋璟日夜在針對他們兩兄弟就算了,你怎麼也跟他們杠上了?是不是子喬去西域打仗久久不回,你心裏不痛快,也要跟阿娘過不去了?”
蘇子喬在去年的夏天離開長安,今年冬天,雖有捷報傳回,但戰事還處於膠著的狀態,他仍在軍中坐鎮。
這一年多,發生了很多事情。
薛紹從揚州府回來,成為大理寺的一把手。薛紹當了大理寺卿後,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將大理寺的官員摸了個底,還跟宋璟兩人聯合在一起,把六部、大理寺、禦史台的官員摸了個底,畫了一張李沄看了就頭暈眼花的人物關係圖。
當然,其中不乏長公主暗中出力推波助瀾。
摸清關係之後,宋璟和薛紹兩人就開始聯手對付酷吏。
宋璟和薛紹兩人聯手,刑部裏的關係也被他們摸得透透的,酷吏想要在刑部和大理寺操作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更別說宋璟和薛紹手中掌握的罪證能堆成一座山,隨便哪一條搬出來,都足以讓酷吏腦袋搬家。
到今年夏天,周興來俊臣這些酷吏死的死,流放的流放,早已在朝廷銷聲匿跡。
本以為鬥贏了酷吏,朝廷會迎來一片欣欣向榮的景象。誰知酷吏是沒了,張氏兄弟卻來了。
本來馮小寶在長安的時候,還有人跟張氏兄弟爭寵的,就算爭不過,到女皇麵前怒刷存在感,向女皇表示天底下又不是隻有那對孿生兄弟長得好看那也是好的。
可是爭風吃醋這種事情,偶爾一兩次便好,多了心中也會有些生膩。
這不,女皇被小寶的醋勁弄得頭大,把他打發到西域打仗去了,還能當她安插在蘇子喬身邊的眼線,多好。
馮小寶一走,就再也無人跟張氏兄弟爭寵了。
這兩年張氏兄弟的風頭不要太盛,朝廷裏的官員見風使舵,如今都分成兩派了。一邊是挺張派,一邊是倒張派。挺張派以武承嗣和武三思為首,這些人從來就沒安好心,天天想著如何把朝廷搞得烏煙瘴氣,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