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節(1 / 3)

,但總是有方法解決的。子喬在西域頗有威名,北境有黑齒常之接應,程務挺在安西都護府的這些年,多少都會攢有一些家底。大唐的鐵騎不是一盤散沙,人心不會說散就散。”

蘇子都聞言,咕噥著說道:“子都自然知道十一兄的鐵騎是何等的威猛。可再威猛的鐵騎,也與常人一般要吃喝用度。朝廷的補給遲遲不發,是會出問題的。”

這個道理,李沄又何嚐不懂。

張易之和張昌宗這兩個小兔崽子,她早晚把他們料理幹淨了。

可有的事情真要做起來,哪有那麼簡單的呢?去年的時候,母親還能委屈一下張氏兄弟,到了如今,竟是一點都不樂意委屈他們了。

李沄在公主府裏待了一整天沒出門,傍晚時分,周國公武攸暨到了公主府。

武攸暨一進門,就跟李沄說:“兩位族兄如今與張氏兄弟同流合汙,今日大族兄到國公府找我,說要與我共謀大計。”

李沄見到武攸暨來,麵上帶著笑容。

她引領著武攸暨到了藕香榭,橘紅色的光灑在湖麵上,荷花在夕陽下搖擺,陣陣荷香隨風而來。

侍女們有條不紊地將茶具擺上,李沄和武攸暨隔著案桌相對而坐。

李沄笑著說道:“攸暨表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武承嗣找你共謀什麼大計?能讓你馬不停蹄地就趕過來了。”

武攸暨來得雖急,但他行事向來穩重。如今見到了李沄,原本心中的幾分著急也就散了。

他熟練地擺弄著茶具,跟李沄說道:“你還有心思要與我在這兒煮茶,張氏兄弟在宮裏都快翻天了。”

“我知道張氏兄弟的能耐,有阿娘護著,他們確實能翻天。”

武攸暨頓了片刻,說:“他們想讓姑母另立儲君。”

李沄將手中的杯子一擱,回想起曆史上關於母親男寵幹政的那些事情。在母親的庇護下,張氏兄弟可以一手遮天。在母親執政生涯的最後幾年,朝政都被這對兄弟禍亂得不知成什麼鬼樣子了。最後母親甚至誰也不見,既不見大臣,也不見子女,什麼事情都是由張氏兄弟說了算,李唐政權岌岌可危,最後發生了政變,擁護李唐政權的大臣們逼宮,請求女皇退位。

李沄本以為這一次會有不同。

母親的女皇之路比起曆史上,已經少了許多阻礙。各地的親王郡王都被軟禁在長安,一勞永逸,她也不必三天兩頭便擔心這些人起兵造反。就是造反大軍成了點氣候的李敬業,也被薛紹和蘇子喬扼殺在搖籃裏。

李沄想起了在西域的蘇子喬,她沉吟了片刻,說:“他們不會得逞。張氏兄弟雖有野心,卻無魄力手腕。吐蕃屢屢侵擾邊境之地,不僅破壞了商路的繁榮,更令邊關百姓流離失所。子喬出兵,為的是天下百姓,此戰若是能將吐蕃打服了,他會成為張氏兄弟的心腹大患。張氏兄弟想隻手遮天,第一個要遏製的就是子喬。”

武攸暨也明白李沄的意思,蘇子喬討伐吐蕃之戰若是全勝,對張氏兄弟來說並不是好消息。

蘇子喬的背後是太平公主,這些年來太平公主雖然與聖人感情和睦,可她心中畢竟是向著父兄眾人的。她雖從不忤逆聖人,可做的事情,哪一件不是為了保全父親一係的親人和先帝留下的山河?

張氏兄弟心中明白得很,太平公主等著修理他們的一天呢。

在這些事情上,總得先下手為強。

如今朝廷大臣對著他們都尊稱一聲郎君,太平公主即便是聖人的親生女兒,又能如何?隻需他們兄弟吹吹耳旁風,聖人對蘇子喬便能起疑心。

畢竟,蘇子喬手握重兵,在軍中有既有威嚴,一呼百應。若是蘇子喬生出什麼不該有心思,聖人的天子之位,也不能坐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