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蕪族長隻見達達爾起了身,側眼瞥了自己一眼,方才進去了客營後頭的王帳。他心中已經有數,一旁親信手中還捧著赫爾真的長刀做信物,眼下看來,阿布爾汗定是見不到了。他方小聲喊了一旁親信,匆匆走出來客營,來得廣場,直從袖口中取出三枚火焰軍令,一一放上了天。
達達爾方才不過故作假態,進來王帳見得巴雅爾失血太多,已經暈在了三夫人懷中,隻淡淡冷笑了聲,便要準備回去,再見南蕪族長。卻忽的聽得汗營上空三聲巨響。他不知何事,擰眉跟著親信追出去。
那南蕪族長卻早帶著那一什親兵,騎馬出了汗營。跑了。
他這才恍惚明白過來。什麼來問阿布爾汗商討軍情,分明就是來試探汗營虛實。
他自立在原地冷笑三聲,叫了親信來眼前,“去,將汗營挨家挨戶的屯的油和酒都找來。本汗有用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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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哥兒立在帥營前,遠遠望見汗營方向三枚焰火。方才對身後哲言和昂沁一揮手,“協三十六部,壓進汗營。”
雨越下越大。
從定北城出來之時,他下令全軍在盔甲上塗上黑墨,若妻兒有事,他赫爾真誓與草原為敵。這數日來幾經天雨洗禮,兵士們盔甲上的墨色褪去,迎著油火光芒,如今飛彩凝輝。
行軍三刻,到了汗營,青茶、南蕪、河蜜族長們已經等在門口。蒙哥兒卻見得火光之中,汗營大門內全是熟悉麵孔。幾個汗民被綁在大門前的柱子上,達達爾家仆手中舉著油火把。
南蕪族長直道,“該是綁了人,想威脅我們。”
昂格爾搖頭,“還是方才聽你說,方才知道,以往溫和慈善的達達爾,如今變成了這幅模樣。”
阿古背手,直對赫爾真道,“且不能心軟,犧牲些人,也該要將阿布爾汗救出來,鏟除禍害。”
蒙哥兒卻直屏退了大軍,兀自一人走去汗營大門前。
“你們既是做好了陣勢,達達爾人呢?讓他出來見見我,和三十六部族長。”
“赫爾真,找本汗何事?”
達達爾聲音從門後火光中傳出,大門由得柵欄做成。蒙哥兒透過欄杆隻見得那人麵龐瘦削精致,一身蟒袍緩緩從人後走了出來。
聽得“本汗”二字,昂格爾忙上前斥道,“阿布爾何時傳位於你了?三十六部不知道,你這個大汗,我們認不了。”
阿古也道,“我們也隻收到阿布爾汗親筆書信,道是赫爾真當真帥兵攻打汗營,喊三十六部前來營救汗營。並未聽說,汗營已經易主了?”
達達爾大笑三聲,“諸位不知道也不奇怪。我父汗染了急病,昨日去了。方才傳位於我。”
蒙哥兒方才還幾分鎮定,手中長刀已經持緊。“你父汗怎麼了?”
身後圍著的汗民紛紛騷動了起來,交頭接耳。
“可敦才走沒幾日,大汗又去了?”
“這怎麼可能?定是達達爾胡言亂語。大汗身子健朗,真要沒了,也是他害的。”
達達爾笑了笑,“赫爾真可是沒聽清楚?父汗昨日,去了。”
蒙哥兒眼中怒火四溢,“你把他怎麼了?”
“我哪裏把他怎麼了?”達達爾笑著道,“父汗他壽終正寢了。”
身後汗民幾近按奈不住:
“不可能!”
“大汗前幾日還好好的。”
“那日達達爾掀了大汗的飯桌,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