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來,說,“我也不吃東西,你們兩個不要再進來。”
被潑了水,鄭西也沒有什麼反應,表現得仍舊很沉穩。
“太太,您一直不吃飯會餓的。”
薑未嘲諷地笑了一聲:“我知道,一直不喝水還會死呢,我自己樂意,你管不著,你老板也管不著。”
鄭西猶豫了一下,還是出去了。
薑未躺在床上,肚子咕咕的叫。
她當然餓,在醫院和胡亞菲說話那會兒就餓了,可她現在不能吃東西,寧可餓著。
之前,薑未發現牛奶裏的沉澱物,就懷疑秦賜在牛奶裏給她下了藥,之後一直沒喝,睡眠果然不再那麼昏昏沉沉,總也睡不夠。
她不喝,秦賜問過一次,薑未隻說自己喝膩了。
秦賜也沒再讓她喝。
有這樣的先例,薑未不敢再隨便吃他給的東西。
如果是章淑梅做的飯菜,她或許還會相信一些,章淑梅為人雖然有些愛占小便宜,但比較直率,心裏藏不住事,又照顧了她那麼久,薑未寧願相信她。
可秦賜把章淑梅弄走了,找來兩個不知根底的。
秦賜的走狗弄來的飯菜,薑未可不敢吃。
她躺到床上,用被子蓋住自己,時間還早,但薑未已經不知不覺有點困了。
今天一整天,從早到晚,發生了太多事,她遭人挾持,脖子受了傷,精神和身體都很疲憊,以為自己逃脫出來,安全無恙,又被秦賜鎖起來了。
她很困,頭昏腦脹,恨不得一閉上眼睛就能睡著。
但薑未知道自己現在還不能睡。
她翻過身,看著房門,心裏一直在想自己該怎麼逃出去。
房間裏這台座機,隻能打通內線,門外有保鏢把手,窗戶幾乎被封死,簡直是一個密室。
薑未自嘲地想,她要是死在這裏,那不就成了本格推理小說裏的密室殺人事件?
但薑未不認為秦賜會讓她死。
在那本日記裏,寫過秦賜要殺她,再加上日記裏的一些詭異畫麵,她曾經一度懷疑過他。
但薑未想不出秦賜要殺她的理由。
他的目的如果隻是這麼簡單粗暴,沒必要把她關在這裏,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或許他有其他的打算。
薑未剛才注意到,這屋子裏沒有任何尖銳的東西,也沒有利器,剛才傭人送來的水杯,都是紙質的,明顯是怕她尋死。
至少,秦賜現在不會讓她死。
薑未賭的就是這個。
她現在也隻能賭這個。
時間走到十點左右,薑未聽見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她熟悉秦賜,一聽就知道這是秦賜來了。
她一直閉著眼睛,像是睡著了一樣,此刻也沒有睜開。
房門被人輕輕拉開,露出一條縫,門外的光線透進來。
秦賜在門口站了會兒,不知道為什麼,卻沒有進來,隻看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直到薑未聽到鎖門的一聲哢嚓響,她才睜開眼睛。
她一直強忍著睡意,怕自己睡著之後,秦賜會進來做什麼,但她一直撐到自己實在撐不住了,秦賜也沒有再來。
窗外有低淺的蟬鳴聲,一場催眠,最終薑未還是忍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醒來,身邊空空如也。
薑未肚子都空了,半天多沒喝水,喉嚨又幹又疼。
八點半,一分鍾不多一分鍾不少,王景冬敲門進來,給薑未端來一碗牛肉麵,中間臥了枚蛋,香氣誘人。
“太太吃早飯。”她把麵遞給薑未。
薑未看了一眼,移開視線:“說了不吃,也不用送,秦賜花那麼多錢請你們做這種犯法的事,話也聽不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