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定要打完?”秦賜的眼底閃過一絲不耐煩。

薑未點頭,學著秦賜剛才理直氣壯的樣子說:“撇開劑量談毒性都是刷流氓,你沒聽過嗎?你真的是開醫藥公司的嗎?”

話音落,秦賜深深地吸了口氣,動手將輸液器上的開關扭快,滴滴直落。

按這個速度,不到十分鍾就滴完了,薑未無話可說,慢吞吞地下床。

秦賜靠近,直接要將她抱起來。

“我不要你抱!”薑未不客氣地推開他,兩隻手碰到他堅硬的胸膛,卻怎麼也推不動。

他就像一座沉默的山那樣,橫亙在自己身前。

“如果你還有力氣,也可以自己走。”秦賜冷冷地開口。

薑未敏[gǎn]地察覺到,他今天對自己的態度,並不那麼熱情。

可以說是和從前判若兩人。

要是以前,秦賜哪裏用這麼冰冷的語氣對自己說話,幾乎是有求必應,恨不得把她捧在手心,溫言軟語。

這很不對勁。

當然了,薑未想過,秦賜對她做了這樣的事,等於已經撕破臉,即使他再對她好,她也隻當秦賜是假惺惺,不會給任何好臉。

但秦賜前後反差這麼大,倒讓薑未有些捏不準了。

她光著腳落在地上,被冰了一下,嘶一聲縮回來。

薑未心想,不對啊。

她快兩天沒吃飯,這根本就是秦賜害的,如果不是他把自己鎖起來,她現在至於會餓得站不穩走不動嗎?

反正人已經落在了秦賜手裏,暫時跑不掉,倒不如多使喚使喚他。

現成的人力電梯,就該物盡其用。

薑未清了清嗓子:“抱我下去。”

秦賜看她一眼,並不理會她的反複無常,一聲不吭地把人抱起來,頗為輕鬆地走到一樓飯廳,飯菜都已經準備好了。

“先生太太慢用。”王景冬帶著鄭西離開飯廳。

桌上是五菜一湯,三葷兩素,顏色搭配得既有食欲,又科學合理,重點是,另兩道素菜裏,都擱了雞蛋,並不算嚴格的素食。

秦賜發話了:“隨便吃吧,沒人看。”

懂了。

這是在給她開葷呢。

薑未猶豫了一下。

她現在實在太餓了,就算給她吃全素宴,也會吃得津津有味。

“吃吧,有什麼想問的可以問我。”秦賜先動筷子,他夾了一塊糖醋小排。

看到那塊粘著漂亮糖色的小排骨,薑未恍惚間,忽然想起一件事。

有一回章淑梅做了這道菜,味道特別香,薑未眼巴巴地看著秦賜吃,饞得不行。

那天,秦賜發話,讓章淑梅早點回家,不用收拾廚房了。

結果那盤糖醋小排基本都進了薑未的肚子。

那天她吃得太撐,又拉著秦賜去打了兩小時網球,拚殺到底,最後以十分微弱而且微妙的優勢險勝,才肯跟秦賜回家。

現在,排骨不是那個排骨,他們也不再是那時候了。

薑未木著臉吃了一碗飯,還要再添,被秦賜攔下來。

他說:“你餓太久了,突然吃撐會傷胃。”

有點道理。

薑未放下碗筷,擦幹淨嘴,開始她的第一個提問:“我有病?”

她問得太直接,秦賜都怔了一下才回答:“如果沒病,我不會把你關起來。”

“什麼病?精神病?”薑未淡定的程度都超乎自己想象。

秦賜忍不住看她一眼,他放下筷子,站起來說:“你等等。”

他上樓去了。

薑未看著他的背影,又看了眼窗外,很難不注意到守在屋裏屋外的一群保鏢。

算了,她就是長了三頭六臂,也跑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