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周顯德七年,開封,國葬,一代英主柴榮入土。
福安殿,太後寢宮。
為柴榮掛孝的白色幕簾之內。
交頸鴛鴦戲水,並頭鸞鳳穿花。
太後將朱唇緊貼,男人把粉麵斜偎。
羅襪高挑,肩膊上露一彎新月。金釵倒溜,枕頭邊堆一朵烏雲。
誓海盟山,搏弄得千般旖旎;羞雲怯雨,揉搓的萬種妖嬈。
好一會兒的功夫,男人才不耐苦勞終於收了神通,
卻是無意間望見了太後身下一方白色絲帕上顯露斑點血跡,不由得望而出神。
就見符太後軟倒在了男人懷裏道:“好官人,好郎君,人家如今身子都給了你去,還望你無論如何幫我一幫,救一救我大周江山,可好?”
男人聞言苦笑:“救你江山?
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不過今朝……”
男人拿起床上那方帶血的絲帕:“你還真是給了我一個大驚喜啊,你跟柴榮,竟沒有夫妻之實?”
符後:“我進宮的時候他都已經是病入膏肓,人都起不來了,那處又哪裏還能起得來?
他倒是打得一手的好算盤,這這一手的爛攤子交給我一個女人,誰又曾為我考慮過?”
說著,這太後愈發的激動不已,竟是嗚嗚哭了起來。
說來,這小符太後也是曆史上少有的倒黴女人。
她年方二八,家世顯赫,本是天下第一將門之女。
她爺爺是秦王符(李)存審,爸爸是魏王符彥卿,父子兩代異姓王!
他爹還有八個親兄弟,其中七個做到了節度使。
她本該擁有一段天下間所有女人都要羨慕的一生。
誰知她本該是姐夫的柴榮,也不知是抽了哪門子的瘋,臨死之前,突然一道聖旨下到家裏,
也不問她同不同意,什麼媒書聘禮更是全都沒有,
甚至都沒來得及跟她爹說一聲,不由分說得就讓她給自己的姐姐續弦做了皇後。
做皇後不到二十天,柴榮就死了,她就又成了太後。
從一個青春懵懂,思春念郎的小女人,突然就母儀天下,扶保她七歲的大外甥坐了龍椅,總共,才二十多天。
天下熙熙攘攘,朝堂蠅營狗苟,隨著柴榮的死,每一個人都宛如上了發條般的忙碌不休,甚至是身不由己。
卻是誰也沒功夫來問一問這位年輕的太後,心裏到底開不開心,愉不愉快。
她一介女兒家的個人心思,在這後周的江山社稷,皇權更迭麵前,無足輕重,也無人在意。
心中煩悶,對柴榮也是無比的怨恨之下,竟索性在這柴榮剛死的節骨眼上,把自家情郎招了進來,做了入幕之賓,共赴巫山雲雨。
至於這男人,慕容延期。
乃是她進宮以前的竹馬之交,早已經私定終身,若不是柴榮臨死之前突然抽風一般的立她為後,此時差不多也該問媒下聘了。
這,才是她真正相愛,真正想要嫁的男人。
當然,這是個穿越者。
慕容延期上輩子是個軍事教官來著,在黎巴嫩和珍珠黨交流輕步兵戰術時被魷魚空軍炸死而穿越。
他也真不是什麼曆史類人才,至少對後周的曆史不熟。
他是真不知道,自己處了這麼多年的對象,居然是未來的大周太後啊!
你柴榮是皇帝,皇帝就這麼牛逼麼?臨死之前還要給我戴綠帽子?
他自是不甘的,因此柴榮剛死,他就迫不及待的進宮,上演了這一出靈堂之上未亡人的劇情,把綠帽子給柴榮戴了回去。
這一戴才發現,原來柴榮給自己戴的綠帽子壓根沒戴上,反而是他給柴榮戴的這個,突出一個戴的結結實實。
不由得心情大好。
仿佛是自己贏了柴榮一樣,說不出的暢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