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氣氛活躍,陸翡之卻板著一張臉,往後麵去了,也不和謝眠說話。
見眾人都看他,謝眠平靜笑道:“可能是天氣太熱了,心情不好吧。”
這就像是家長和小孩子剛開始分開睡一樣,一妥協就隻能前功盡棄。
眾人看了看謝眠溫柔的笑容,紛紛安詳沉默地低下頭。
算了人家小兩口之間的事,我還是喝湯吧。
唐逸然溜到後院,看到陸翡之正坐在天井內,手裏拿著一個醜不拉幾的紅色穗子,低頭看。
唐逸然拍了拍他肩膀:“你倆這是怎麼了?”~思~兔~在~線~閱~讀~
前幾天不是還信誓旦旦地說,“要對阿眠好”嗎?怎麼又開始冷戰了。
陸翡之下意識將那穗子收了起來,才憤憤道:“我怎麼知道怎麼了!突然就說要跟我分房睡!”
陸翡之說完,又覺得有點丟臉,破罐破摔道:“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分開睡就分開睡好了!”
唐逸然驚了。
這都分居了,還不是大事?!
唐逸然對他無語了:“不管什麼事,總得有個原因吧!”
陸翡之當然也想過這一點,但他隻能想到一個離譜又荒唐的猜測,莫非真的是因為宋微聲?
他心裏不敢相信,但是又實在想不出別的理由。
阿眠確實是在見過宋微聲之後,才突然提出分開睡的。之前還特意問“你覺得,那位宋道友,若是做道侶怎麼樣”這種話。
唐逸然見他垂頭喪氣不說話,心想八成是這個憨批哪裏把謝眠得罪毛了而不自知,隻好勸道:“謝眠對你的情分,我一個外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謝眠平日裏喜歡什麼,有沒有什麼心願,你就滿足一下嘛。男子漢大丈夫,服個軟怎麼了!哪有過不去的坎兒?”
……
當天夜裏。
謝眠這幾天睡得並不安穩,所以當門外傳來衣服摩挲的聲音,就很警惕地醒了。
似乎有人在屋門外徘徊不去。
謝眠一開始還以為是有危險,結果等了一會兒,也不見外麵的人有什麼動作,便試探地放出一抹神識。
那人發現了他的神識,知道他醒了,輕輕喚了一聲:“阿眠。”
謝眠:“……”
這大半夜地不睡,也不修行看書,跑到他門外幹什麼?真當自己是第一天自己睡的三四歲小孩,半夜被噩夢嚇醒,哭著來敲家長的門嗎?!
雖然心裏吐槽陸翡之,謝眠自己也犯起了家長常見的毛病。
算了。他一邊麻木地從床上起來,一邊想:再過七天,摘星會就該開始了。實在不行就先一起睡吧。分房的事,等到摘星會結束了,回到朝鳳城再說。
孩子臨近考試嘛,家長先妥協一下也沒什麼。
他無奈地拉開房門。
陸翡之正站在門外。
不等謝眠開口,陸翡之的語氣沉重而堅決:“我想過了!我願意履行義務!”
謝眠沒聽明白他什麼意思,但還是側開身,示意他先進屋。
陸翡之不僅沒進去,還猛地後退了兩步:“但必須要等到摘星會之後!我一定不會反悔的!”
他都不敢看謝眠,眼睛落在地上:“阿眠,你,你別生氣了。我先回去了!”
他說完這一通莫名其妙的話,就莫名其妙地跑了,留下一個落荒而逃的背影。
謝眠站在原地,滿臉惺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