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眠笑了笑,邁步進入堂中,環視一圈。
果然來了不少,除了雲家人,十一座城大概都派了代表來,站了滿滿一堂。@思@兔@在@線@閱@讀@
看來外麵的戰局是真的不緊張了。
“謝眠!”
尖銳的女聲在耳邊響起。
謝眠抬眼,看了眼恨不得將他剝皮抽筋的雲遮月,在眾目睽睽之下,坐上了主位:“原來是雲姑娘。”
比起之前刻意偽裝,看了讓人難受的端莊大度,顯然這幅刻薄仇恨,嫉妒癲狂的模樣更適合她。
雲遮月喊完這一聲,卻沒再理會謝眠,而是看向朝鳳幾位長老:“這就是你們要我們等了半天的結果?他算什麼東西?!陸嵐呢?!我記得陸家還沒死絕,怎麼輪到他出來說話?!”
“陸家的安危不牢雲姑娘掛心。”朝鳳諸位都麵露怒色,卻被謝眠抬手壓下。
雲家人見謝眠不動怒,心想果然年輕人怕事,便更不把他放在眼裏。
“遮月!”其中一個年長些的雲家人象征性地嗬斥了,對謝眠敷衍地笑道,“她年紀小,不懂規矩……”
謝眠沒理會他,繼續平靜道:“倒是聽說這個月雲家死了不少人,還沒勸雲姑娘節哀呢。接連死了祖父和爹,喪期應該挺長吧,剛好趁這時候學學規矩。”
於是所有雲家人的眼神都變了。終於不再有人掩飾自己惡狠狠的眼神,像是要從謝眠身上撕下一塊肉。
旁邊一直安靜看熱鬧的其他城,終於有人站出來打圓場:“我們這次過來,也並非有意為難,隻是有一件事,想要與朝鳳城商議。”
謝眠知道他們雖然跟著雲家人來了,但並不代表什麼立場,甚至其中也有不少,是來為朝鳳城撐腰的。於是他也收起了剛剛的冷意:“如今朝鳳由我主事,有什麼事,諸位跟我說就行了。”
這人是流金城羅家的長老,與雲家陸家都無交情,此時站出來也並無不妥。他歎息道:“想必謝小友也聽說了,雲家近日被一喪心病狂之徒盯上,不少人遇難,就連雲家的家主也……”
若是往日,便該說是雲帝。可雲朝早已成為過去,雲家本就大不如前,再遇到此次重創……此時尊稱一聲“家主”,周圍也沒誰露出驚訝的神色。
唯有雲家人,麵露悲憤與哀戚。
“是啊,”謝眠認真地點點頭,“聽說死了不少人呢。也不知道是做了什麼缺德事,才被仇家找上門。”
羅家長老一噎,頓時沒了聲音。
這年輕人看著不吭不響,氣性可真大啊。
幾個年輕的雲家人當即就拔劍了,朝鳳城自然也不甘示弱。
羅家長老深恨自己當時為什麼要主動站出來,隻能站在這兩批中間,幹笑道:“雲家堅持說看到了行凶之人便是陸城主的丈夫,雲祈安。並稱雲家主死前,給了那人重重一擊,就在胸腹。還望謝小友請雲道友出來一趟吧。”
謝眠沒有動,好像沒察覺到堂中的氣氛:“我先生為給師父療傷,兩個月前閉了死關,我以為這消息整個雲渺都知道。而且我先生是位醫修,平素連隻螞蟻都不殺。單憑雲家人一麵之詞,你們就要說他遠赴千裏,還一舉殺了雲家那麼多高手,未免有些荒唐。”
羅家長老也麵露訕訕。
雲祈安在陸嵐身邊這麼多年,他自然也是見過的。那男人溫溫吞吞的,半點誌氣都沒有,除了長相出眾,有點醫術,並沒有什麼過人之處。當初他還感慨過,英雄難過美人關,不分男女。
他自然也不信是雲祈安幹出了這樣聳人聽聞的事,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