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她原來不是這樣的。”
一片哭泣和怒罵中,蒙眼的青年突然開口。㊣思㊣兔㊣網㊣
他在為雲遮月說話,但他並不憤怒,也不悲傷,就像說的是一個陌生人的故事:“她以前很溫柔,是個會哭著說‘我不過好日子了,把弟弟的眼睛解開吧’的好姐姐。但是沒有人聽她的。”
一開始,也隻是希望自己越來越強,在雲家這種利益至上的虎狼之地,保護弟弟和母親啊。
她天賦並不算高,也是咬著牙,沒日沒夜地苦修,才一步步才爬到這個位置。
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變成了現在這樣呢?
謝眠卻搖頭:“我不關心這些。”
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幸。出生在雲家,在一個畸形又可怕的環境裏,或許本身就是一種不幸。
但他不關心。他為什麼要關心一個處心積慮,隻為毀掉他所摯愛的一切的人的苦衷。
他隻關心他心中所愛,他心中所想。
說句實話,他並不多麼仇恨雲遮月,甚至是雲家。他隻希望,這些人再也沒辦法傷害他所珍視的一切。
謝眠知道,這個遮著眼睛的人,是雲遮月的弟弟,是雲家所謂的盲師。就算所有人都無辜,他也絕對不是無辜的。
雲遮影笑了笑,對謝眠道:“我不是為她辯解,或者搖尾乞憐。我隻是想說,雖然你們都覺得她是個爛人,但她做姐姐還不錯,我會為她報仇。”
“命運真奇特,不是嗎?雲祈安當年為了逃出雲家,不擇手段釣上陸嵐,如今卻肯為了和陸嵐生下的小崽子去死。”
他的聲音不大,卻像是驚雷一樣,響在所有人耳邊。
朝鳳城一位長老已經忍不下去了,不再等其他無關者離開,手中一枚利刃朝雲遮影急掠而去。
謝眠卻沒有動,隻平靜道:“他修的是傀儡術,本體不在這裏。”
他曾經在雲遮影手裏吃過一次這樣的虧。
那位長老的利刃從雲遮影身體穿過,卻沒有鮮血湧出來,雲遮影的身體隻是越來越淡。
謝眠看著他,認真道:“你看著自己的姐姐來送死,自己卻不敢來嗎?”
雲遮影卻沒理會這句話,自顧自地笑著:“你呢?謝道友?作為雲家最初安排在陸翡之身邊的棋子,你如今所做的這一切,到底是為了陸翡之,還是為了朝鳳城?如今的朝鳳,究竟姓陸,還是姓謝,或者姓鍾呢?”
“如果陸翡之,還有這些圍繞在你身邊的笨蛋,知道了所有的一切,他們還會這樣待你嗎?”
這一句話激起的驚濤駭浪,顯然比剛剛更甚!
這一次,就連朝鳳的長老們,都忍不住將視線落在了謝眠臉上。
但他們沒能如願在謝眠的臉上看到驚訝和憤怒。謝眠甚至沒有反駁,隻是安靜地看著雲遮影,如同看跳梁小醜。
雲遮影卻沒有再繼續挑撥下去,而是慢慢斂起了臉上的笑,輕聲道:“看來我的挑撥沒有用啊。你是打算以死證心了。”
他最後隻留下一句篤定萬分的話:“命運之所以是命運,就是如何兜兜轉轉,都逃不掉。雲家如此,你與陸翡之也是如此。”
謝眠輕聲道:“那我拭目以待。”
話音落下,雲遮影的影子終於消失了。
在場隻剩下一片死寂。
謝眠卻好像一切都沒發生一樣,隻看著剩下的雲家人,揮手道:“動手吧。”
最先反應過來的居然是陸鶯。
廳內雲家人本來也不多,很快就解決殆盡。
謝眠轉身,看向因為雲遮影一語驚人,而駐足留在院中的諸位:“我們還有些家務事要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