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紀輕輕便至此境,將來前途無量啊。死在這裏,太可惜了。
謝眠笑了笑:“我要是想做什麼卻不敢做,那我就到不了現在這個境界了。”
他這一路走下來,修的道,原本就是順心。
他倒不單純是為了什麼骨氣,甚至也不是為了鍾老城主,而是他覺得,就算魔主的實力已經暴漲到,足以將破釜沉舟,進入窟內的幾位大能全都殺死。那魔主此刻也必然是最虛弱的時候。
此時不成,大概永遠也成不了了。-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最後的一個窟口,原想著該多少腥風血雨,誰知居然跟謝眠以前走過的尋常山道差不多。
洞內寬敞,光線明亮,雖然往下的路難免有些崎嶇,卻並不算難走。
藺坤素來隻罵不誇,今日竟難得露出一絲笑意:“好誌氣。”
陸翡之還記得這個聲音。就是這個人,想把自己又醜又笨的閨女許給謝眠,於是他很警惕地從謝眠衣襟裏伸出頭來,惡狠狠地盯著那個人看。
藺坤一怔。
早在一兩天前,那隻跌跌撞撞飛在謝眠身旁的小雀,已經不見了。
也沒有誰不長眼地去問。
畢竟是連化形期都還沒到的小妖,頂不住萬鬼窟的濁氣或危險,死在哪裏,也是尋常。
沒想到居然還這麼活蹦亂跳地活著。
藺坤歎了一口氣:“你該托留在外麵的那些,將他送出去。”
還這麼小。
陸翡之大怒,要不是謝眠及時用指頭按住了他的腦袋,當即就要衝出去給藺坤好看。
當麵挖牆腳就算了,居然還想把我支開?!
謝眠用食指把吱哇亂叫,拚命想要拱出來的小雀重新按回懷裏,無奈笑道:“交給誰都不放心啊。”
他倒不是因為那些修士留在外麵,就對他們有什麼意見。
能修行到這一步,這次又跟著一路過來,縱然心裏有些名利的想法在,平日也絕不會是貪生怕死,臨場退縮之輩。何況,有三四個退卻也就罷了,居然有將近一半的修士留在了外麵,各城的都有。
很顯然是因為抱有巨大期待的鎮守者盡數消失,衝擊太大,道心不穩,被濁氣趁虛而入。
想起那些留在外麵的修士,藺坤閉了閉眼,沉聲道:“魔主兵不血刃,便已經除掉一半對手了。”
謝眠突然又想起鍾恒問他的那句話。
魔主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什麼叫做“你若能看見他,便知他是魔主”?
但很快,他就來不及思考這個問題了。
因為他看到了這條道的盡頭。
謝眠按了按心口,確定熱乎乎的小團子正規矩縮在裏麵,便一腳邁了出去。
……
眼睫顫唞地眯起一條縫,甚至來不及睜開,就被湧進來的亮光,給刺激地滲出了淚水。
不是炙熱的陽光;不是昏黃的燭火;也不是他那盞柔和的白玉燈。
而是刺眼的白熾燈。
謝眠甚至顧不上擦掉淚水,他隻是立刻抬頭,看清了光的來源。
那是一盞圓形的燈,鑲在吊頂環繞的屋頂上。燈的形狀普普通通,燈麵繪著的幾支荷花卻畫得極好,鮮活而不妖,宛如風中亭亭。
但無論如何,這是一盞,絕不可能出現在雲渺的燈。它來自謝眠的前世。
同伴和陸翡之都不見了,這裏隻剩下他自己。
謝眠立刻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