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法看清林楚歌的表情,但就算用腳趾頭想想,也能猜到林楚歌此刻的心情是多麼糟糕和憤怒。
林楚歌低著頭,柔軟的發便垂落在安少原脖頸間,鬆軟冰涼的觸♪感讓安少原全身一顫。林楚歌的唇邊彎起了淺淺的弧度,話語裏卻沒任何溫度。
“阿原,你是想逃跑嗎?”
——這種時候還沉默就等著找死吧。
安少原雖然一時想不到該說些什麼,但說總比不說好,於是他微微張開嘴。
“我……”
安少原無法說完。因為林楚歌突然強硬地扭過了他的頭,就那樣吻了下來。
說是吻也許不太恰當。
和之前溫柔平淡的親吻不同,林楚歌這次的吻更接近於野獸間的撕咬,帶著強烈的乖戾和暴虐,他幾乎是在惡狠狠地撕扯著安少原的唇瓣,似乎想把安少原整個人都拆吃入腹。
“阿原……”
林楚歌低低開口,聲音柔和,卻冷到徹骨,“我發現,我是不是對你太溫柔了一點?溫柔到……你都不聽話了。”
——溫柔你妹啊!
安少原真想噴林楚歌一臉大姨媽:嗬嗬,你哪隻眼睛看到你對我溫柔了?
“有時候,我覺得我自己真是賤啊——”
林楚歌突然笑了,下一瞬間,安少原感覺後背傳來強烈的痛楚,林楚歌毫不留情地把他重重壓到了牆上,強硬無比地高舉起他的雙手,用左手製住。
——痛!
安少原一陣呲牙咧嘴,原來喪屍也會有疼痛感的嗎?他還以為都成屍體了就不會有了呢——
不過,安少原覺得這種時候竟然還能東想西想的自己也真是夠了。看著眼前明顯處於暴怒邊緣的林楚歌,安少原有種很不好的預感。
該怎麼說呢——
林楚歌現在的神色很平靜,正是因為平靜過頭了,才讓他感覺不安。甚至於林楚歌臉上還帶著淡淡的笑意,隻是那眸中隱隱透出的瘋狂、絕望與偏執讓安少原一陣心悸。
從安少原現在的角度可以清楚的看見林楚歌的正麵。林楚歌的臉色很白,唇也有些泛青,像是大病初愈的人一般,帶著些脆弱,可又有著極端的強勢。
他上次被安少原撕扯開的傷口似乎又再次裂開了,鮮血從林楚歌的手臂上不斷流出,把那姣好的鎖骨和有些淩亂的白色襯衫都染上淒豔的血色。
安少原心一跳。
林楚歌……怎麼會這般狼狽?
林楚歌溫柔地笑著,他的動作也專注、小心翼翼到極點。他伸出手,有些小心翼翼又有些渴望地觸摸著安少原的臉,手從安少原的下顎一路滑至安少原的眼,他的聲音很輕,輕到幾乎能被風所吹散。
“阿原,你知道嗎?我愛了你整整二十年。”
林楚歌笑著,卻比哭還顯得難過,“在我還未懂得人事時,你就突兀地闖進了我的世界;等我總算明白了自己的想法,你卻又連招呼都不打就獨自離開。”
“從始至終,這不過隻是我一個人的獨角戲而已。缺少了另一個主角,這就成了一場可笑至極的鬧劇。”
“所以我覺得自己很賤。”
林楚歌緩緩說著,聲音輕若羽毛,卻又十分沉重,“這二十年來,我被無數次傷到痛徹心扉,也曾無數次質疑過自己,我無數次想過放棄,無數次絕望到發狂——可是我很賤對吧?”林楚歌略彎起唇角,露出了一個很僵硬的笑,“……隻要每次一見到你,一和你說話,我就無法控製住自己。我把我最真誠的愛捧著送到你手上,你卻連低頭看一眼都不想,把我的心棄若敝屣。”
安少原:……所以說你說的那個渣到底是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