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和的聲線救了回來,樊懿涵抬眼看到的是一張靜美的臉容,她心裏錯愕了,因為心跳剛才又為她這張抹起笑容的臉而亂跳了幾下,她保持冷靜的接住那瓶水,為剛才的心情有點慌亂的仰頭猛喝了幾口水,想借用清涼的水去洗刷那種不正常的心悸。
這是甚麼的感覺來的!?
它不像她喜歡礍莄時的感覺。或是被礍莄以前說對了,她對她所說的愛隻是感恩,感謝,她隻把它錯看成了為一個人心動亂跳的感覺?那她對符綬月呢?這個外表看起來悠然自樂的女人,跟她相處的時間隻有在車上,短短的路程,符綬月那裏在不經不覺之間侵吞她空了一塊的心了?
不不不!應該不是的,她是自己的私人司機,相處多了,剛好在她最疲累的一刻,符綬月正好就在身邊,她這個人甚麼也看不順眼,唯獨她真的做到少八卦做好本份這一點,所以才讓她可以放鬆身心,在車上露出最軟弱的一刻。也剛好她有危險的時候,符綬月救了她一次,她對她,也隻是感謝,那絕對不是愛情來了。
撇下所有可怕的“愛情來了”的想法,她看天空已灰沉了,轉身察過她身旁時道:「回去吧。」
「回去妳的住所,還是樊家?」剛才溫和的氣氛怎麼一下子又變回了以往那種冰冰冷冷的呢?符綬月不明所以的緊捏著手中的水,這一回,她不再跟在身後幾步之處,而是走在她身旁。
「我的住所,今天難得可以休息,不想回去見到不想見的人。」她指的是陶妗璌,其實她不討厭兩位異母弟弟,至少他們在公司不會主動做些小動作,每一次他們有行動都是由陶妗璌唆使的。
「妳外麵有住所,為何還定時回去呢?反正妳不喜歡見到樊太太。」符綬月忍不住口快說了出來,說完後便自知這是做司機不該問的。「對不起,樊總,我多事了。」她見樊懿涵沉默的繼續走,覺得還是先道歉較好。
「沒事,我是不忍心爹地他被夾在我跟她之間,我不想爹地退休生活不快樂。」她們已回到了車子那裏,入夜有點冷,她見符綬月身上那單薄的短袖衫,忍不住關心一問:「入夜有點冷,妳不怕嗎?」
「倒是有點涼,不過我OK的。」她的關心,讓符綬月心裏包圍著暖意,她看看車子,再看著她問:「樊總,還是由妳來開車嗎?」
「不了,看妳表情就知道妳不願意。」樊懿涵輕哼一聲,表情不甘又不服輸的,她轉到副駕打開車門坐進去後,看符綬月還恍在哪,皺眉質問道:「妳還站著幹嘛?還是妳想待在這裏吹風?」
剛才,符綬月看到了她複雜又可愛的別扭表情,心又一次怦了一聲,她聽到心裏某一處,在她耳邊告訴她一些東西正在萌芽,她來不及躲避,或是把它消滅,它,就在心底那一處蓄勢待發。這一聲的怦然,彷彿是在警告接下來會發生甚麼了。
她坐到駕駛座,抓緊了方向盤,引擎打開了,卻一直沒有開車。
靜坐了一會兒,樊懿涵又一次皺眉側頭問:「車子有問題?」
符綬月微微側頭對上她,她們彼此,在瞬間被對方的眼眸吸引住。夜幕已經降落,濃濃的漆黑沉重的罩住了她們,幽靜隻餘下樹葉吹動的聲響的環境,她們的心跳聲和呼吸聲譜出了不一樣的節奏,動容,就在一剎之間爆發。
沉靜之間,有一對情侶也從山中牽走聊天的走近,打破了符綬月與樊懿涵滲透出一絲曖昧的氛圍。樊懿涵瞬即慌忙的從不該泛起的氛圍當中抽出來,她看向別的方向,裝沒事一樣的道:「我很餓,車子是沒事的話,快點開車回去!」
符綬月胸口被她的冷淡揪住了似的很不好受,她不知道自己怎麼了,有點不爽的踩油門把車開走,心情極度不爽的她,有點報複的心理,當走到大馬路上時,她也把車速開到時速限製,不超也不減,路上車多的時,更是車過車的車龍裏穿來插去,技巧純熟得讓人歎為觀止,隻可惜……坐在她身旁的乘客可一點也不欣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