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越發接近了之後,薄霧也無法阻擋視線,他這才看清對方相貌。
再一次的驚訝從心底溢出來,陸白沒有想到,這個獵戶長得竟然這麼俊朗,高鼻薄唇,眉宇深邃堅毅。
前幾日總聽人說沈獵戶凶神惡煞,還去喝花酒,所以在陸白的想象裏,他一定是個麵相很凶,又很壯碩結實的漢子,跟鎮上賣肉那個膀大腰圓的屠戶一樣。
“大灰。”
陸白沒有盯著獵戶看多久,也是借著大灰去嗅對方,瞅了一兩眼就移開了視線,把大灰叫了回來。
“嗚。”
大灰聽見他喊,又跑了回去,跟在陸白腳邊。
隻是這都要擦肩而過了,都是一個村子裏的,不招呼一聲也說不過去。
“打獵啊。”
陸白臉上帶了笑意,跟沈長嵐客套了一句。
似乎是沒有想到陸白會和他說話,麵無表情的沈長嵐眼神有些許變化,腳步逐漸停了下來。
薄唇微動,視線落在陸白臉上,神情似乎有一瞬的怔愣,隻是很快就收斂,沒有讓陸白發覺,他最後隻說了個“嗯”。
高大的獵戶讓他得抬頭去看,好在他在同村漢子裏還算可以,不是最矮的,這是陸白此刻唯一慶幸的事情了,再說村裏哪個漢子在獵戶麵前不得抬頭,他心裏這樣想,稍微寬慰了些。
漢子嘛,在這些事情上有時候還是會在意一點點的,當然,隻有一點點。
“采藥?”
沈長嵐停頓一下後說道,那張俊朗的臉上沒多少表情,不過因為眼神明顯和緩,讓陸白沒有那種不自在的壓迫感。
倒是沒有那麼不好接觸。
陸白背著的竹筐旁邊掛了小藥鋤和鐮刀,在村裏住的人都知道是來采藥了。
“嗯,這不是準備回去,我先走了。”
陸白麵上十分自然地說道,隻是那種局促和不安被一直看著他的沈長嵐察覺出了。
麵容堅毅俊朗的高大獵戶什麼都沒說,朝陸白點點頭,算是道別,隻是視線在陸白眉心再次劃過。
走遠了之後,陸白這才悄悄鬆了口氣,轉頭又看了眼那個高大的身影。
走得可真快。
也是,沈獵戶的腿長。
走出去老遠,陸白還在想剛才碰到的獵戶。
他心裏想到的那個膀大腰圓又無比凶惡的人,竟是個這麼俊朗的高大漢子,壯碩說不上,遠看還有些瘦,近了後發現他長得其實挺結實,是那種好看的結實。
就是臉上沒表情,個子又高,所以陸白還是覺得他挺凶,就剛才看到的那腿,那胳膊,力氣肯定大。
不過聽村裏人說,獵戶沒回來多久,有人就在鎮上碰到他在花樓裏喝花酒。
陸白腳下不停,看大灰又竄了出去,想到他娘還在的時候跟他說的,這男人喝花酒,多半是靠不住的。
而陸大娘從陸白懂事的時候起,就跟他說,以後娶了媳婦要對媳婦好,定不能去逛花樓喝酒,不然就給他腿打斷。
從小被教這個,所以對於娶了妻還跑去喝花酒的漢子,陸白打心裏是瞧不上的,不疼自家媳婦,跑去給別人送錢,這都是什麼事兒。
隻是別人如何,他不能說三道四,旁人有旁人的活法,再說了,他不願招惹是非,所以都隻是在心裏想想,不會同別人說這些,等以後娶了媳婦生個胖娃娃,要是個男娃娃,也得教他疼媳婦,不能去喝花酒。
大灰在前麵汪汪叫,沒走出去多遠就瞧見了跟他住得近的葛老三,他正往山林裏走,兩人離得挺遠,不過還是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