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李二柱跑了,沈長嵐並無多留的意⊙

“來過幾次後,我學藝的年紀到了,在山上學打獵的手藝和武藝,那兩年正是關鍵的時候,我爹有時會下山喝酒,我偶爾才跟著過來。”

沈長嵐解釋了一番,見陸白恍然大悟,這才開口說他要回去了。

挽留了幾句,見沈長嵐確實是沒把今天幫他的事情放在心上,就像他說的,隻是順手而已,陸白隻得看著他走了,心想下次還是請獵戶來家裏吃酒,也算是謝意。

見陸白過來開門,臥在門口的兩隻狗都站了起來,大灰搖著尾巴,門剛打開就竄了進去。

——

夜裏,青山村白日裏的喧囂不再,連雞鴨老牛這些家禽都進入了睡鄉之中,一派安寧,偶爾有幾聲犬吠。

皎潔月光從打開的窗戶照進來,倒是明亮。

陸白躺在床上出神,偏圓潤的眼睛眨了眨,還在想傍晚遇見沈長嵐的事情。

他想了好一會兒,還是沒有小時候的記憶,便不再想了。

夜露重,涼意襲人,他下床將窗戶關好。

大灰和大黃和以往一樣,臥在他房間門口的屋簷下,它倆身上皮毛厚實,不怕這夜涼。

白天碰到了清哥兒,想到老林嬸和王媒婆走得近,陸白又犯了愁,在床上翻了個身側躺著。

清哥兒。

清哥兒他竟喜歡別的漢子。

這讓陸白鬱悶不已,尤其再想到他和沈長嵐小時候還認識,今天還幫了他。

本以為獵戶會是一個“勁敵”,外麵村子的年輕漢子,光他知道的就有兩三個都有意思,這看不見的爭奪自然激烈了些,沒想到人家這麼大度。

複雜的心理讓他輕輕歎了口氣。

小漢子已經十七歲了,村裏這個年紀的漢子正是相親成婚的時候,他也不例外。

這段時日不是農忙,傍晚村裏的年輕漢子都會三兩成群到河邊看那些大姑娘小雙兒,這心思不免就活泛起來,心心念念都是想娶個小媳婦回來。

家裏太冷情了,除了雞和狗,就隻有他一個人,要是娶個媳婦,回家了還能說說話。

陸白這樣想著,隻是他兩個月前剛把欠的債還清,手裏的銀錢並不多,連聘禮都出不起。

以前聽老林嬸和其他大娘阿麼說過,他家清哥兒的聘禮,少不了得十兩銀子。

這讓小漢子犯了愁,他手裏滿打滿算還不到二兩。

陸老爹前幾年走了,陸白娘身體本就不好,去年沒了,走之前一直用藥湯續命,陸白隔幾天就得去鎮上抓藥,便宜的藥治不好,他從沒買過,都是挑藥效好的,這價錢自然就貴。

雖說他自己也會上山采藥,可依舊將陸家這些年的積蓄花了個精光。

他們家以前過得很窮,這村後最後一戶人家的位置,是當初他爺奶和陸老爹分家的時候給的,就兩間破屋子,好在陸老爹年輕時還算有把力氣,咬著牙把日子過好了,還攢下不少身家,陸白有記憶的時候就常聽他娘說,要攢銀錢給小白娶媳婦。

等陸白娘終於熬不住撒手走了,陸白埋了她之後,身上就剩了幾錢碎銀和一些銅板,這還都是借來的,誰成想竟被李二柱給偷了去,害他窮困潦倒了好一陣,也是他們村依山傍水,山上河裏的吃食還算多,不至於餓到。

小漢子陸小白到了年紀,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