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洗手洗澡都是用香片的,各種香味都有,什麼梅花桃花茉莉花的,還有香粉之類的,當然這個是雙兒女子用。
今天忙了一天,鎮上跑了趟,山上也跑了,陸白吃完還有些飽乏。
都說春困秋乏夏打盹,以前他爹娘在的時候,家裏人多,幹起活來也快點,所以每到夏天晌午,太陽最大的時候,他們還能睡一會兒,現在就陸白一個,想掙錢就得幹活,而且活一多,幹起來沒完,就歇不了了。
此時快到傍晚,暑熱稍微散了些,有穿堂風穿過堂中,陸白揉了揉脖子,今天確實累了,看到大堂放著的竹躺椅,是他爹以前的。
他想歇一會兒,起來趁日頭不曬了去地裏拔草。
在躺椅上放鬆身體,陸白悠悠歎了口氣,真舒坦啊,等以後有錢了,晌午就能歇歇,不用這麼幹活。
大黃大灰也覺著外頭熱,都臥在陰涼處。
閉上眼睛,陸白打算眯一會,隻是迷迷糊糊間,覺得小腹有種墜痛感,眼睛都沒睜就皺起了眉。
好在那種隱隱的墜痛感來得快去的也快,沒多久就感覺不到了,他這才安安穩穩的歇了一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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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魚了,新鮮的魚。”
一個狹長的巷子裏,風一吹不知道哪裏飄來了桂花香,還挺好聞的。
陸白肩上擔著扁擔,挑了兩個木桶吆喝著賣魚。
他今天沒去早市,一個人實在顧不了兩頭,等明天再去,這樣和賣魚岔開,木桶太沉了,權當是賣一天歇一天。
巷子裏院門緊閉的一戶人家吱呀打開,陸白聽到聲響腳步就慢了些,不知道是不是買魚。
“小魚郎,我看看你的魚。”
一個姑娘出來,年紀不大,十五六的樣子,臉蛋紅撲撲的,她喊住了陸白。
“可有白腹魚?”那個姑娘低頭看水桶,邊看邊問道。
她說的白腹魚是一種刺少肉嫩的白肚魚,燉湯很滋補,價錢也貴點,可惜陸白今天沒抓到。
“白腹沒有,有紅頭魚,也是燉湯的。”
陸白把扁擔抽出來說著,這個姑娘是這家的小丫鬟,他之前來賣魚的時候就知道,也是能養起丫鬟,才來問有沒有白腹。
“我去問問婆子,你先等等。”
小丫鬟拿不了主意,又進了門去問。
院門打開著,陸白在門外等,隻是他聽見院裏傳來小丫鬟和一個婆子的對話,那婆子嗓門還挺大的,她聲音傳了出來:“是那個俊俏的小魚郎?”
“哎呀婆婆。”
小丫鬟立刻就跺腳。
可這樣的語氣很容易讓人想到紅了臉蛋的姑娘嗔怪著,讓長輩小聲點。
果然,婆子後邊就放低了聲音,和小丫鬟嘀嘀咕咕地說了幾句。
等小丫鬟再出來的時候,她看著陸白臉蛋就更紅了,隻是家中小姐老爺要吃魚,總不能不來買。
“紅頭來一條吧,還有那草魚也挑個大的,我們老爺今兒要吃鍋子。”
鍋子是鎮上有錢人家會吃的,有的也叫什麼涮鍋火鍋的,陸白知道,就是沒吃過。
聽丫鬟說要買魚,他笑了笑,雖然剛才聽到婆子的話讓他也有點不好意思,但生意還是要做的。
草魚便宜,就四文錢,要不是陸白這草魚還鮮活著,就會再便宜一文,如果是死魚,那就更不值錢了,有時候兩文錢都能買到。
這種東西就是吃個新鮮,鎮上講究的人家還不吃死魚,丫鬟聽了價錢什麼都沒說,家裏明顯就是講究的那種。
丫鬟提著兩條魚回去,她順手關了門,隻是關門的時候,還偷偷看了眼挑著擔子離開的陸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