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頭到尾,在這個過程中牧文心的喉嚨像被扼住了,發不出一點聲音,而她也像是隱約知道會發生什麼,卻依然驚恐地盯著自己的肚子,直到自己被開膛破肚。一雙眼睛瞪得大大的,到死都沒有闔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一幕讓桑寧即使不再去看也每晚做著惡夢,她現在就住在愛心之家裏這間牧文心曾經住過的屋子,在曲小路跟妖管會聯絡之後,他們立刻把抓到那個不能稱之為嬰兒的嬰兒列為首要任務。
那個恐怖的鬼孩子,他們很確定它既然是可以奪取母體生命的殘忍寄生物,那麼降生之後它一定還會為了成長而奪取更多生命。
但是那種幼兒體型是不可能一個人招搖過世的,所以它一定就躲在附近,隻能像蜘蛛一樣躲藏在暗處的角落裏,等著獵物撞上它的網。
春寒料峭的夜風從稍嫌簡陋的木窗縫裏吹進來,桑寧走到窗邊把窗戶打開重新關牢,聽到外麵一片冬青被風吹得沙沙作響。
這間愛心之家是幾十年前的一間老招待所,在路燈照射下老樹枝椏的陰影投在桑寧身上,一陣冷風吹來她打了個哆嗦,快速關上窗戶時玻璃的反光中有一雙冷灰似的眼睛在餘光中一閃而過。
桑寧心裏徒然一驚停止了動作,可是視線再去尋時窗戶上已經什麼都看不到。
她謹慎地將窗外和屋裏看過一遍,除了樹葉沙沙的冬青鬆柏和樹木光禿搖動的枝椏外什麼也沒有看到。
她雖然有些驚疑但並沒有太害怕,雖然表麵上這裏隻有她和隔壁的曲小路,但其實妖管會的人已經在附近將這裏監視起來。為了不驚動寄生惡嬰他們沒有太張揚,隻是安靜的潛入,連桑寧也沒有跟他們正麵打過招呼。
隻有一個一身黑衣黑帽衣著打扮跟霍陽學長十分相似名字還跟日本人似的青年來跟曲小路做了溝通,希望他們能夠暫時留下等抓到凶物之後再離開。
顯然他並不認為桑寧出現在這裏會是完全的巧合,而即使他不說桑寧也不會走。她也在想為什麼會是文心?為什麼偏偏是文心?在她心底的某處像是知道這個答案,但意識裏卻有什麼東西在阻隔著,讓她看不到真相。
她得弄清楚是什麼害死了文心,否則她不能走。
桑寧躺在單人小木床上,知道自己今晚是不可能睡著了,隻能看著斑駁的天花板,單調的白熾燈,想著一個月來獨自住在這裏的牧文心,想著她肚子裏的孩子……她竟然從來都不知道牧文心懷孕了,就算有妖物寄生在她身上,可孩子不會憑空變出來。
突然白熾燈閃了一閃,她的眼睛被閃得稍稍不適,閉了閉眼睛想要抬手揉一揉,卻發現手怎麼也抬不起來。
隨即發現不止是手,她全身都像鬼壓床似的動彈不得,第一反應就是墨藻又做了什麼。她在心裏喊著墨藻,在得不到任何回應時才隱約開始擔憂。
閃爍的白熾燈在終於停止時保持在了一種青白灰暗的顏色,整個房間頓時變得陰暗沉重。已經被打掃幹淨的地板上也開始散發出陣陣濃重的血腥味兒——
桑寧的心開始劇烈跳動起來,這種血腥味兒讓她想起牧文心死時的畫麵,即使沒有親眼看到,但那每一幕卻都被這間房間記憶著,從她小心翼翼的窺探變成不停的湧入腦海,像是一部被剪輯得亂七八糟的影片,不停在那些血腥殘酷的畫麵間重複跳躍。不論睜眼閉眼牧文心都在她的眼前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