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她們都過得若無其事,像往常一樣,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放課時阮瞳秋對林淩說:“你能先去校門外等我嗎?”
“你還有事嗎?”
“嗯,我有點事情問一下老師,一會兒就來。”
“好啊,那我在門口等你。”
林淩跟其他人一起走出課堂,阮瞳秋從教室的窗戶後麵看著她走出校門等在門外,自己卻並沒有如她所說的去找老師,隻是借著窗簾擋住自己的身影,任由夕陽一點點投向她所在的窗戶,鍍上一層詭秘的橘色。
直到校工大爺來鎖門,看到教室裏還有人在,催著:“女娃娃,你怎麼還在這裏?快回家吧。”
阮瞳秋這才離開課堂,夕陽穿過每一間屋子,從還沒有關上的門裏投在走廊上。
她看到白天那位新來的老師正迎麵走來,他那張妖嬈的臉隨著前行而在光影之中明明暗暗,腳步聲一下下踩在空蕩的走廊裏回蕩。
不知為什麼她本來明明無心去欣賞卻突然心口一緊,心髒砰砰跳動的聲音充斥在自己的耳膜裏,全身的血脈都鼓動得難受,像是要直衝頭頂。
心口好慌,慌得喘不過氣。
瞳秋呆愣愣地站著看他走進,甚至忘記了打招呼,直到與那位老師擦身而過時才想起慌忙低了低頭。
那位新來的老師在她身邊略略一停,嗓音清越而悠揚,悠悠說一句:“早點回家,別在學校裏逗留。”
說完已從她身邊走過,沒入關門之後陰暗的走廊。走廊裏很快隻剩下漸行漸遠的腳步聲和校工關門鎖門鑰匙碰撞的回響。
瞳秋平複了一下慌慌的心口,想不出這樣的人怎麼會跑來當老師,不管他的容貌氣質,怎麼看都似乎跟為人師表半點也不沾邊。
隻是她現在不該有考慮這些的閑情,看著那黑洞洞的走廊彼端她趕忙轉回身下樓往校門口去。
……
玉盞巡視了整個校園,從最後一棟樓閑步走下來時樓遠就已經等在樓下問:“有什麼發現嗎?”
玉盞輕笑一下,“你們的人應該早就在學校裏查過了吧?明明就一無所獲,還非要讓我再兜一圈,難道就能有什麼發現了嗎?”
樓遠皺了皺眉眉頭,不怎麼喜歡他輕佻的態度,努力不表現得太明顯,說了句:“你不一樣,你是妖。”
玉盞不置可否,看著黃昏中這片靜謐的校園說:“學校裏應該沒有問題,那東西如果是在學校裏築巢,是不可能隱去蹤跡的。”
“那就隻能從師生身上著手調查了……”樓遠念念著,眉頭卻越蹙越緊。
——文城裏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有人失蹤,這些失蹤的人中有多少是跟妖怪有關的已經無從考究了。因為最初失蹤的似乎都是些流浪漢和乞兒,後來漸漸的也有些打散工的人不見,那些人即使失蹤了也不見得會有人去報案,到後來捕房注意到這個情況已經是幾個月前。
捕房麵對這種毫無頭緒的失蹤束手無策,而樓遠則因為祖父在天道署的關係對一些怪力亂神的事件多少有些了解,自然就將這件事攬了過來。
可是這年月無論人力的調度還是谘詢的傳播都是個難題,天道署此時建立未久根基未穩,署裏真正的天師人才也是稀缺,對眼前正在發生的失蹤事件同樣沒有半點線索。最終還是華文笙的幫忙才幫他們找到了突破口——桑園。
這麼多年下來那璍對桑園依然還是有所關注的,他把消息帶給了天道署,他們才恍然大悟這事件讓他們如此毫無頭緒的原因——畢竟人類靠的是傳承,一代又一代,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能事無巨細的完整傳承,更何況經曆過時代的變遷動蕩,失傳的東西就更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