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的一個老鄉一起住了……”
趙臻認真聽著:“繼續。”
“這個老鄉吳岱正好是跟隨皇帝的侍從之一。昨天早上臨出發時吳岱鬧肚子,紀遊就頂替了他……”
“至於那隻雪貂,是紀遊所有。”羅恒將軍深吸一口氣,繼續道,“據吳岱所說,紀遊曾誇過他的雪貂,可幫人打獵,他寶貝得很,碰都不讓人碰,也不讓人看。吳岱已經指認就是那隻雪貂。不過雪貂什麼時候拔去舌頭,牙上淬毒,吳岱也不清楚……”
趙臻雙目微闔,一言不發。
羅恒將軍繼續道:“至於此事是否與信王有關,臣目前還不能判斷。”
他麵帶慚色:“查探案情,非臣所長。但是皇上的隨從裏混進惡徒,是臣失職,甘願受罰。”
這是他心裏的一根刺。他少年成名,戰功赫赫,自以為獵場在他安排下絕對安全,沒想到卻出了這麼一件糟心事,這讓他怎能不憋悶?
趙臻緩緩說道:“等事情水落石出,你再領罰不遲。”
“是。”
輕歎一聲,趙臻又道:“咱們出來也有十天了。等雨停了,也是時候該回京城了。”
羅恒將軍拱了拱手:“臣明白。”
—— ——
信王趙鈺陪著玲瓏公主回京。他因為自稱身體還未痊愈,就一直坐在馬車裏。反倒是玲瓏公主,策馬揚鞭,頗為快活。
馬車行駛得很快,信王趙鈺有時會掀開車簾往外看,看到意氣風發的玲瓏公主,他直接放下了車簾。
平安給他手邊放了一卷書,本來是要給他解悶的。但是馬車顛簸,他也看不進去,幹脆就扔到了一邊。他倚著馬車壁,閉目養神,隱約能聽到車外玲瓏公主的笑聲。
玲瓏公主從小在漠北長大,喜歡騎馬射箭,喜歡舞刀弄槍。如今雖然不能打獵,但是縱馬奔騰,也讓她心裏歡喜。
可惜的是信王如今待在車廂裏,不能陪她賽馬。她眼珠子骨碌碌直轉,對一旁的初行道:“來,咱們比一段。”
麵對未來王妃,初行不敢拒絕,也不敢應下。他隻得請示王爺。
信王還未開口,玲瓏公主就道:“你怎麼磨磨蹭蹭的?隻是賽馬而已,你是怕比不過我嗎?”
趙鈺低聲道:“初行,聽公主的。”
初行不敢推辭,隻得陪玲瓏公主賽馬。
信王趙鈺掀開車簾往外看,輕輕搖了搖頭。
回到信王府後,他才忽然想起紀先生來。他當日把那個柳姑娘暫時接進了府,但這畢竟不是長久之計。而且柳姑娘的相貌,如果給有心人知道……
紀先生是王府長史,可以把事情交給他做。
信王趙鈺精神一震,吩咐平安:“讓紀先生過來一趟。”
平安愣了愣:“王爺,紀先生沒跟著回來啊。”
“什麼?”信王訝然。
平安回答:“紀先生沒跟著回來,他說難得打獵一次,就留在獵場了,說等秋獵結束再回來。王爺不知道嗎?”
他心說不好,肯定是當時事情多,把紀先生的事情給忘了。
信王趙鈺心頭忽然湧上強烈的不安,他沉聲道:“本王不知道,那去把初行找來。”
他現在已經無暇顧忌柳姑娘了,他更擔心的是紀先生。紀先生是個文士,騎射功夫一般般,非要留在獵場做什麼。他擔心紀先生動機不純。
初行很快過來:“王爺!”
“我且問你,咱們這次帶去的人手都帶回來沒有?”信王趙鈺神情格外嚴肅,“帶回來沒有?!”
畢竟一開始,他是想過趁著秋獵機會做點什麼的。
初行嚇了一跳,老實回答:“帶回來了啊。”他定了定神:“王爺放棄計劃,他們留在那裏也沒必要了,肯定要帶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