況這次的比賽是指定主題的,他不能隨便複刻個簡單的交上去,必須符合要求。而偏偏,邱辭那尊符合要求的雕像非常複雜。
如果不是時間太緊,葉緒也不會急著現在就動手。
他其實更想借刀殺人,好好謀劃一下就能讓富二代小團體把雕像砸了,這樣還能吸引男主的仇恨。可惜三天時間不夠兩邊關係發展到男主把對方請回家做客,而雕像都存放在他家裏呢。
陳家離藝術學院很近,從邱辭家過去正好順路。走到附近時,葉緒挑了個小巷拐了進去,等到走入沒人也沒監控的地方,他就消失了。
隱身混入男主家對他來說輕而易舉,這會兒陳顥本人也在家中。雖然下午有節雕塑課,但距離開課還有半個多小時,他也不急著現在就過去。
葉緒趁著陳母下樓扔垃圾的時候直接溜進門,觀察了一下陳家幾個人的情況。這是一個非常典型的三口之家,渾身市井氣的主婦、過度自尊還愛酗酒的父親和自私自利的獨生子。
這樣的家庭顯然矛盾不少,稍加挑撥就是非常好用的棋子。葉緒幾乎不用做什麼,他隻是將一小縷魔氣送進了陳父體內,就輕輕鬆鬆地將對方心底壓抑的負麵情緒激發了。
此時正是正午,天氣炎熱,人心裏也煩悶,容易爆發矛盾。看陳父悶悶不樂的表情就能知道,恐怕在葉緒出現前這一家就已經有過爭執了。現在出現了新的引子,之前強壓下的怒火瞬間炸開,一發不可收拾。
葉緒趕緊挑了個好位置看戲,隻見陳父丟下手裏的報紙,怒氣衝衝地走進了陳家特意布置的雕塑室。在那裏,陳顥正在仔細檢查自己即將送去參賽的作品,唯恐有一點不對。
畢竟不是他自己的東西,他也擔心會不會因為哪一絲的偏差導致與好名次失之交臂。說實話藝術素養這個東西很難說,陳顥自己的藝術水平也不怎麼樣,他根本看不出來邱辭的雕塑為什麼能得獎。
剛進門的陳父看到他小心翼翼對待這些雕像的行為,隻覺得礙眼非常。就是因為這些破石頭,家裏每個月不知道多了多少開支!
他兒子還說什麼雕像可以得獎,到時候就既可以賺到錢又能夠出名。想什麼好事呢,這都學了好幾年了,也沒見兒子得過哪怕一個獎,簡直就是坑錢的玩意兒。
陳父怒上心頭,直直走過去,照著陳顥的手就是狠狠一巴掌,把他手給打開了。陳顥頓時懵了,下一秒回神,連忙心疼地看向雕塑——他的指甲剛剛可是劃過了雕像,可別劃出道痕跡來!
然而他這副做派卻叫陳父徹底暴怒了:“臭小子!你還看什麼呢?!沒瞧見你老子站在這兒嗎?!”
不來哄他、給他道歉認錯,還在那裏擺弄石頭。他看他這兒子是玩石頭玩傻了吧,整一個敗家玩意兒。
陳顥簡直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他爸又發什麼瘋,怎麼說動手就動手。他好好地在這兒檢查他的寶貝,礙著他爸什麼了嗎?
“爸,那邊鬧了。”陳顥有點頭疼。
陳父見臭小子還敢這麼說他,險些氣死。他是個傳統的大男子主義者,作為一家之主,一向說一不二,哪裏遇到過這種被兒子忤逆的經曆。他覺得兒子是真的學壞了,而且翅膀硬了越發不聽話。
急火攻心之下,他隻覺得那些雕像礙眼的很,於是一下子失去理智,猛地伸手將桌上的雕塑推下來摔了個粉碎。而且一個摔完之後,他心頭竟然有一種報複社會揚眉吐氣的筷感,迫不及待地再次出手,趁著兒子沒反應過來,把桌上剩下的雕像也統統給砸了。
不過短短兩分鍾,雕像室裏就一片狼藉,沒剩下一個完整的雕像。陳顥都驚呆了,壓根沒想起來去阻攔。
這時,出去丟垃圾的陳母也回來了。聽見屋裏嘩啦啦的巨響,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查看情況。
“誒喲,這是怎麼了?”陳母倒抽一口涼氣,“怎麼都給砸了?顥顥啊,你跟你爸沒傷著吧?”
陳顥終於回過神來,他看著滿地的碎石頭,眼睛瞬間就紅了。這些可都是他的心血,全被他爸給毀了!
“混蛋!!!”
陳家父子在屋子裏上演了一場全武行,父子倆打起來簡直六親不認。陳母嚇得忙衝上去拉架,但她一個女人哪裏拉得住,最後一家三口都鼻青臉腫,還因為摔倒被石頭劃傷了好幾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