親娘哎,您不是要問我怎麼樣吔?
能聽咱說上一句會怎樣啊?
聽了盛媽長篇大論的有關對現如今女方婚姻市場的艱難形勢的分析和應對辦法之後,盛平平好容易才尋著一個空兒。
“哎,行了媽,我知道了,這個人我先考慮一下,想想要不要再見。”
“還考慮什麼呀考慮?多見見又不掉塊肉!你這孩子就是矯情,挑三撿四的,才剩到現在!”
在老娘又開始新一輪批判之前,盛平平趕緊地插話。
“我就是想考慮一個晚上,一個晚上!明天一準答複好吧?”
她要是不趕緊插話,老娘就會把從前的舊事翻出來曆數,內容自然是盛平平那些年是如何因為眼光挑剔,而把她老人家的好女婿給錯過了的長篇大論。
“那你好好想想啊,眼光也不要太挑了,這人無完人,差不多就成了,多處處就有感情了嘛,當初我和你爸頭一回相親的時候,還不是誰也沒看上誰?後來多見了幾回,這不就日子過得也不差麼?”
“嗯,好,我知道了,要是沒別的事,那我先掛了啊,明天還要上班呢。”
掛了電話,盛平平呼出了一口大氣。
不就是二十九,快要步入三十大關了嘛!
自己還沒怎麼著呢,老媽老爹都快要病急亂投醫了啊,發動三姑六婆,七大叔八大姨,老同學舊朋友的,全都動員著給自己介紹對象了,搞得自己一回家,見個熟人就會問自己找著了沒?
本來盛平平在京城工作,她家是衛寧市的,從京城到衛寧,坐城際鐵路也不過是一個多小時,周末都能回去,可自從盛平平跟她的男友分手變成單身以後,她就不敢常回去了。生怕路上碰著人問長問短,還要自以為是地出主意,給盛平平上倫理道德課。
哎呀,不想了不想了,還是吃點好的壓壓驚吧。
記得相親回來,路過街口那家新開的西餅屋,有香芋草莓蛋糕正買一送一,盛平平就買了兩塊回來放在冰箱,正好拿出來當夜宵。
盛平平坐在沙發上,吃完了蛋糕,又看了會兒電視,就早點洗洗睡了。
睡的時候看了下表,才九點四十。
平時盛平平可不是這麼早就睡的……
盛平平鑽進了被窩,因為臥室不大,也才十幾平,床也是一米五的床,床墊很軟,睡上去就仿佛陷進了鬆軟的棉花堆裏一樣,很容易入睡。
而整個小臥室裏,都是充滿符合盛平平個人口味的田園風。
淡綠色碎花窗簾,米色木地板,簡潔省事的圓型吸頂燈,純白的衣櫃和梳妝台。
牆上的大幅寫真像裏,是二十二歲的盛平平。
那時她剛剛大學畢業,穿著一身深藍和白色相間的及膝連衣裙,連衣裙樣式簡單,還有點保守,可卻非常的合身,顯得腰細腿長,還有那麼點像學生裝,更襯得盛平平的小臉圓圓有肉,笑容裏滿是涉世未深的稚氣。
床邊的梳妝台很小巧,隻有不到一米的長度。·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白色的烤漆桌麵上擺著一排化妝和保養品,因為太多,顯得有些小淩亂。
特別是中央的一個敞口藤編小方盒裏,散亂堆積著好幾樣小飾品,細細的白金項鏈,黑曜石手鏈,珍珠長鏈,海星狀的紅紋石耳環,還有一隻顏色泛灰的翡翠鐲子……這些東西,都是家境尚可,但又不是大富的女孩子常有的,值點小錢,但也沒多少,就這麼散亂地堆積在一起,五顏六色的,即使在黑夜裏,也反射點微微的光澤。
而已經閉著眼睛睡著的盛平平,無意識地在床上翻了個身,耳朵上的淡藍色小花耳飾,在黑暗中,忽然閃爍出了幽幽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