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捏了捏指骨,敦厚沉重的身軀向前,帶動手掌向寧斐然臉上揮過去。
寧斐然還沒動作,周弈一腳踹在曹成斌小腿上,力道極大,幾乎是橫著鏟過去,在場幾人都聽到一聲悶響。
周弈腳上力氣不小,嘴裏卻輕飄飄道:“說話就說話,動手幹什麼?”
曹成斌小腿反射性一彎,整個人霎時矮了半截,撲倒在地上半跪著。聽聞周弈這話,氣得為數不多的頭發都要豎起來。他心道你在說些什麼玩意兒,是人話嗎?旁邊這人剛才先動手的時候怎麼跟個鋸嘴葫蘆似的一聲不吭?
讓人別動手,怎麼自己還踹人呢?
即便挨了一腳,他也不敢對周弈多說什麼。周弈不僅是跟他們同一圈的投資人,背後還有聚博集團,無論如何都得罪不起。
曹成斌隻好衝寧斐然發脾氣,惡狠狠看著他,嘴裏一迭聲叫罵:“艸你他媽!給老子等著,別讓我知道你是誰!”
他小腿中段骨頭斷了似的疼,禁不住頭上冒汗,整張臉扭曲起來。
寧斐然看他一眼,被醜到了,又轉開。打了人他心情平複一點,但還是氣,這時蹲下來,冷漠挑釁:“我告訴你我是誰。”
曹成斌:“……?”
寧斐然臉上寫滿仗勢欺人,語氣十分招人恨:“我是周弈的男朋友。”
曹成斌:“……”
寧斐然懶得再理他,這時候看看趙雲扉怎麼樣了才要緊。
繞開堵在門口的曹成斌,寧斐然和周弈一起往裏麵走。會所房間麵積較大,在門口看不清床上的狀況,這時走進去了,才發現圓形大床上,趙雲扉閉著眼,麵容平靜地躺著。
她身上還穿著參加頒獎典禮時的禮服,妝容完好,看起來什麼都沒發生。
寧斐然:“……”白打了。
不過企圖在對方昏迷的時候強迫別人,即便沒有得逞,挨打也是活該。
寧斐然沒有絲毫愧疚感,若無其事地環視一下房間內飾,幹巴巴地開口誇讚:“裝修得真好。”
周弈:“……”
周弈:“……對。”
門口,曹成斌滿臉不可置信:幾個意思?這兩人打他就是為了進去看看會所的房間裝修?
……還有沒有天理王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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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雲扉意識模糊不清,沉浸在一片黑暗中。她聽到什麼人在說話,但思緒混亂,並不足以分辨其中的含義。
有人在她臉上拍了拍,動作並不溫柔。
趙雲扉混沌地想:別動我的臉——拍醜了怎麼辦?
她掙紮著想要睜開眼睛,恍惚間聽到有人說:“眼皮動了,是不是要醒?”
“別等了。”另一個聲音道。“澆點水,肯定馬上清醒。”
片刻後,昏迷中的趙雲扉被冰涼的水兜頭蓋臉澆醒了。她一個激靈,睜開眼時天旋地轉,隻能模糊看到旁邊兩個人影。
略高點的那個人影道:“我就說這樣醒的快。”
趙雲扉:“……”哪個狗東西出這種餿主意?
趙雲扉頭疼欲裂,晃了晃腦袋,雙臂按著床支撐自己坐起來,一時還有點暈暈乎乎的。她好不容易看清周圍的環境,茫然道:“我怎麼在這裏?”
水珠滴滴答答順著她的頭發往下,滴在床單上,浸出一片濕痕。
寧斐然從浴室裏拿了塊浴巾給她,隨口解釋道:“你頒獎的時候不是中途去見張愷雲了?他把你帶過來的。”
趙雲扉頭腦昏沉,並不能有效思考,此時還有些不明白:“他帶我來這裏幹什麼?”
周弈聞言,顯然覺得趙雲扉智商沒上線,於是在旁邊說:“再潑點水看她是不是真的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