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章 非洲別姬(1)(1 / 1)

在非洲是快樂的,更是饑渴的。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

住在美女如雲的成都,我從未如此感歎。也從未感覺到女人的珍貴。也從未在美女們麵前修正過我不屑一顧的眼神。

然而,眼下,困守在非洲安哥拉海岸,我卻隻有仰天長歎,一遍一遍默誦著那顛撲不破的真理。

我饑渴的眼神比安哥拉的烈日還要狠毒,萬分之一刹那就可以把麵前的大西洋燒幹。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從前,是從監牢裏解放出來的著名作家張賢亮說的。

男人的一半是女人。眼下,是身陷非洲海岸的樂思蜀說的。

我對著蒼天聲淚俱下:

上天啊,原諒我從前褻瀆真理吧,快從天上掉下一個林妹妹吧!

林妹妹啊,原諒我曾經的年少輕狂不拿美女當美女吧,快快現身讓我的眼睛解個渴吧!

“就算掉下個林妹妹,也輪不到你小子啊!”一隻有力的拳頭砸在我肩膀上。

我扭頭一看,是同屋室友唐一碗。

“唐一碗啊,你還有哥哥吧?”

“有啊?”

“想必叫唐一鍋吧?”

“留待下回分解吧。”

“唐一碗啊,你讀過大學嗎?”

“工學博士。”

“那你一定懂得萬有引力吧?”

“當然。”

“可你懂得張氏引力嗎?”

“比較生僻。”

“作家張賢亮說,男人的一半是女人。這就是張氏引力。”

唐一碗努力吞了一口唾沫,很是不屑,馬上來了一段張氏引力的具體闡釋:

這年我三十一歲了,從我發育成熟直到現在,我從來沒有和女人的肉體有過實實在在的接觸。我羨慕跟我睡在一間土坯房裏的農民們,這個地區有早婚的習慣。在他們的夢中,他們還能重溫和異性接觸的全過程。這種囹圄之夢,擺脫了腳鐐手銬,能達到極樂的境地。而在我,夢中的女人要麼是非常抽象的:一條不成形的、如蚯蚓般蠕動著的軟體,一片畢加索晚期風格的色彩,一團流動不定的白雲或輕煙。可是我要拚命地告訴我,說服我:這就是女人!

唐一碗一口氣背出這兩百字,就一臉興奮地望著我,眼神在叫囂,哼,你小子,以為自己才讀了點書是不?告訴你,關於天下描寫女人的經典,你肚子中的貨,不一定能勝過我。

但是,我看都沒看他一眼,斜著眼,朝著天空。此時此刻,我在想,恰當地形容困守安哥拉的光棍的心情的,應該是老張在監獄的夜晚對於******的描寫。

唐一碗見我沒理睬他,清了清嗓子,就來了一段更加生猛的:

她兩手捏著襯衣兩片下襟,往兩邊一分,胸前一排按扣撲撲撲地全扯開了。那不是按扣迸綻的聲音,而是一種撕裂開皮膚的聲音;她拽開的也不是她的襯衣,而是她的胸脯。在我麵前,兩大團雪白的蓮花似的乳房一下子裸露無遺,蓮花中間是彤紅的花蕊,花朵還在一池清水中蕩漾。花朵和花蕊,都比我記憶中的更大、更鮮明、更具有神韻。

“不錯!不錯!不錯!你是名副其實的性學專家!”

我非常及時的從手上的畫報撕下一張紙來,折成性器官形狀,戴到唐一碗頭上。我深知,要是不及時對唐一碗予以表彰,不及時給他加冕,他馬上就要背誦赤裸裸的對於性器官的描寫了,那不是就要熔化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