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美女終究不是許國昌的二奶,而是許國昌老婆隔了一房的表妹,這次是過來實習的。現在並沒確定實習結束是否留在安哥拉。這是我跟許國昌去羅安達市政府辦事,趁途中許國昌上廁所時,向司機打聽到的。我當即囑咐他不要再向第二人道破天機。
可是,餓狼們全然不顧美女是不是他許老大的,每天在食堂裏仍伸長了脖子望著她的光臨。可是美女並不體貼民心,她隻到食堂來過一次,並且是在餓狼們大都退席才來吃飯的,後來便讓食堂師傅送餐到寢室了。可能她的確受不了那些能熔化鋼鐵的目光。
不過,許國昌倒是由此受到了啟發,已經認識到,美女一來,小夥子們明顯有了戰鬥力,做事總是竭盡所能地炫耀自己的本事。更可貴的是,暫時沒有人吆喝著要走了。一個美女對公司的穩定竟作出了這麼神奇的貢獻。這麼大個老總當然知道,戰鬥力的源泉在哪裏,便在各種公開場合表示,公司今後要大規模地引進美女,徹底解決性別比例失調的問題。
但是,許國昌的表態總是得到他應得的抱怨:你怎麼現在才醒悟呀?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的天理都不知道嗎?
許國昌並不動怒,滿麵笑容,慢吞吞地道:以前是沒條件嘛。美女們來了對付不了虐疾嘛,吃不消嘛。通過我們在安哥拉這兩年的開拓,現在,引進美女的時機已經成熟了嘛!
話雖這樣說,但大家心裏都明白,大規模引進美女那是猴年馬月的事,畢竟,眼下公司麵臨著重大危機。眼下,許老大引來這一個美女就是為了********,安撫人心。至於引進大批美女,那是顧不上的。
我本以為,美女會分到我外聯部。可是,最終卻分到了唐一碗所在的辦公室,也不知唐一碗用了什麼招術,讓許老大著了魔。
不過,魔高一遲,道高一丈。當晚,我在宿舍走廊裏苦等三個小時,美女終於下樓上廁所。聽見美女的高跟鞋敲擊樓板的聲音,我馬上裝著若無其事地竄到門口,在美女經過時,叫住她,塞給她一張紙條。
別以為那是寫著肉麻情話的情書,那是小孩們的遊戲,我還沒有傻到這個程度。
不過,也不必賣什麼關子,上麵就一個QQ號,我告訴美女,加上QQ方便傳遞翻譯資料。
美女溫柔地瞄了我一眼,相當懂事地說:好啊。
我想,隻要加上了QQ,萬裏長征就邁出了可喜的第一步。有了QQ,這交流多方便啊。就憑我那五根細長的手指,每天在鍵盤上跳那麼一陣探戈,就能逗得她神魂顛倒的。
我以為,她上了廁所回到寢室就要加我,可是左等右等沒反應。通宵沒反應。第二天還是沒反應。
更沒料到的是,“QQ外交”很快就演變為離奇事件。第三天,在食堂裏,很多人都自豪地宣布,美女的網名叫“從從花香”,已加了他們的QQ。可是,我那QQ卻還是沒反應。
該不是那天我誤撞廁所得罪她了吧?
就在我對第一作戰方案完全失望的第四天夜裏,“從從花香”卻突然加了我。
“你叫什麼名字?”美女問,像在審問一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我叫樂思蜀,你呢?”
“我叫歐陽古黛”。
“以後要多請教你了。”
“不客氣,大家都是同事嘛!”
我正準備進一步套近乎將話題引向深入,美女卻莫名其妙下線了,連“拜拜”都沒說,更別說來句“晚安”的祝福,以致於我整晚輾轉反側難以入眠。我隻能想象,既然大家是同事,可能她就禮貌性地應付兩句,並不那麼拘泥於細節,一有喝水之類的事,就下線了,也用不著專門再打招呼。或者,她隻當我是同事,害怕話一多,我就生出誤解,朝別的地方想。或者,這時候,公司裏找她聊的人太多,她根本就應付不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