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們漢都,最有名的KTV叫維也納歌都。一聽這名字,你就能想像到它的風格和氣派。
請歐陽唱歌當然要去最好的地方,這才有情調,這才與美女氣質相匹配。
俗話說,道不同,不與為謀,花癡和胡鈍這兩個各執一詞的愛情理論大師本不應碰頭的,可是,他兩個在強烈的好奇心的支撐下,堅決要來捧場,並且早早地給我戴上了高帽子,說是不答應就是重色輕友。
我隻好應允,但有言在先,今晚在歌城不得辯論。
胡鈍早早地攜夫人盛裝出席,可是花癡遲遲沒有露臉。我打電話一問,他卻說正在參加美女派對,可能不來了!電話裏噴著濃烈的酒氣。
色字頭上一把刀啊!我無奈地感歎。
我要了一打啤酒,給美女們要了冰淇淋和果汁。
劉德華的《忘情水》、《真永遠》,龐龍的《兩隻蝴蝶》、《小薇》,張信哲的《信仰》,張宇的《用心良苦》都是俺在各類卡拉OK晚會的保留曲目。尤其是,本人能夠惟妙惟肖地反串韓紅的《天路》和李娜的《青藏高原》。這樣,想不被俺的歌喉折服也難。
這些歌,以往隻要我一亮嗓子,一般都是掌聲四起,可今晚,卻莫名其妙成了公鴨嗓子,不是沙聲,就是尖音跑調。這真是奇了怪了!
我偷偷地瞟鋼琴美女,她呷著果汁,盯著字幕,雙手不由自主地打著節拍,身子也隨著節奏晃動。看來,我今天的歌聲雖然滄桑,但還是讓她陶醉。
形勢可是一片大好啊!
我心裏一陣竊喜。
我停下來喝水,叫歐陽唱兩曲。不料,她堅持讓我繼續。
我努力潤了潤嗓子,激情唱起:那是一條神奇的天路,把人間的溫暖送到邊疆......
可是,卻一連串的跑音漏氣,我沮喪地一屁股坐在沙發上。
“青稞酒酥油茶會更加香甜,各族兒女歡聚四方。”一個公鴨嗓在門邊接過下句叫起來,花癡來了,且帶了一個妖豔的女伴。
花癡一進門就向大家炫耀他的女伴,李欣,市內某大學聲樂專業畢業的。
看來,花癡的捧場還是有些講究的。
我打量了一下,李欣身高一米六五左右,體態豐滿,圓臉,大眼睛,屬於西洋型美人,就像西方油畫中那種豐腴的出浴美人。
花癡坐下後,就該美女歐陽古黛出戲了,隻聽她說,哎呀,你們都唱得這麼好,我都不敢獻醜了!
我說,假裝謙虛,比驕傲更惡劣!
歐陽的嘴角往後一收,笑容便出來了:那就來一曲吧。
屏幕上顯示的歌名是《西班牙女郎》。
歐陽一亮嗓子,竟是意大利語,聽起來跟原唱無異。
這時候,我就暗暗後悔,埋怨自己的天真,怎麼幼稚到拿自己的短處跟美女的長處比呢?
歐陽唱完,全場啞然好一陣才爆發出掌聲。
可是,緊接著,卻沒人願意比拚了,就連花癡請來的那聲樂係畢業的李欣也高掛免戰牌。
惡貫滿盈的花癡故意說又該我了!
我說,你和李欣一曲沒唱,我怎麼能當麥霸呢?
花癡壞笑著說:我們是壓軸戲,嘿嘿,壓軸戲!
我說,唱卡拉OK純屬自娛自樂,哪有你這麼擺譜的啊?
就在相持不下的時候,胡鈍把色子盒拿了過來,叫我們搖,誰輸誰唱。他老婆倒還比較老實,一言不發,隻是杏眼含笑。
花癡一見色子拿了出來,又是一臉的壞笑:我堅決同意,不過,我們不想唱歌了,比喝酒,誰輸了誰喝。
我說,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呢,你忘沒,按本人的“兩橫三縱法”搖出來的,大多是我贏哦!
花癡一把從我手上把色子盒奪去擺在歐陽麵前:今晚的賽場屬於女運動員,讓三個美女來定乾坤吧!
比賽實行循環製,歐陽先後要跟李欣和胡鈍的老婆一一對陣。我心裏捏著一把汗,歐陽可能很少玩這些粗野的遊戲啊!
歐陽果然不熟練,第一次,把一顆色子搖到了地上,第二次和第三次均是把三顆搖到了地上,按規矩,由於她三次犯規,另外兩個美女就不費一槍一彈取得了勝利。
花癡叫囂著,12杯,12杯,12杯!
什麼12杯呀?我摸不著頭腦。
胡鈍解釋,輸家一方,每人一次12杯酒,無論男女。
我說,這不行吧,哪有先比賽後定規矩的?
花癡說,規矩無論先後,隻要逗硬執行就是公平的。
於是,他倆首先對準歐陽叫勁,她喝了三杯,便躲到衛生間去了。
於是,他們集中火力向我開炮,杯子連珠炮般地向我舉了過來,我一連被灌下八杯。正在花癡灌我第九杯酒時,一隻手伸過來,奪下了我手中的杯子。就憑那香味,那氣息,我就知道是歐陽出來救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