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李漢森拉進別墅,讓他現場給我解答懸疑。
進門時,我忽然想起那次傍晚回來時,在路上遇見的那個女鬼,便問是怎麼回事。
李漢森神秘地笑笑:一個專業魔術師裝成女鬼還不容易?至於,他究竟怎樣裝得那麼逼真的,你隻有把梁尚朋從陰曹地府弄回來提問了哦!
其實,我隻是隨便問問,對女鬼的細節並不感興趣,隻想證實那究竟是不是魔術師梁尚朋所為,抑或還有一個作案的女犯。
李漢森的回答,斷然否定了還有未挖出的女犯。
見我往屋裏走,張紫怡和陳蘇妤也跟了來。
那些站在院子裏的記者見王警官趁他們看材料的時候,偷偷溜走,就轉而過來包圍我和李漢森了,都跟著擠進了屋。
這時候,記者們並不提問,隻是觀察,隻是專心地聽我和李漢森的對話,很多支錄音筆伸到我和李漢森的鼻子跟前,讓我感到說話很不自由。
但是,這些錄音筆也使我想起了,那晚我聽到的恐怖聲響:
客廳裏的馬靴聲,像是有三四雙腳,又像有七八雙腳。
女人撕心裂肺地嚎叫起來,那是一個生命被屠宰的哀嚎。
廚房裏,傳來刀宰骨頭的聲音:嘭,嘭,嘭,嘭……
老木床被龐然大物碾壓的吱嘎聲。
零星的馬靴在屋子裏穿梭。
“老爺,吃飯了,今天有鮮肉呢!”一個低沉的聲音。
“兵荒馬亂啊……兵荒馬亂啊。”一個蒼老的聲音。
莫非梁尚朋他們在這屋裏安裝了錄音機?
於是,我對李漢森說,恐怕這屋裏最大的鬼機關就是梁尚朋他們安裝的錄音機吧?
“錄音機?沒有,沒有。”李漢森相當吃驚。
“可是,沒有錄音機,那些鬼說話的聲音是從哪兒冒出來的呢?”
“根據黃當武的交代,那是他和梁尚朋當晚在窗外用特製的設備對屋內放錄音的結果。他們把一支帶線的傳聲筒架在窗格上,然後,人在三十米以外的樹林裏操作。屋裏的人一旦動靜大了,他們收線轉身就跑,你根本逮不著人。再說了,深更半夜的聽到那恐怖怪聲,躲都躲不及,誰還出去看呀?”
“第二天早上,我起來,看見滿地紙錢!”
“這也是梁尚朋從窗格裏給你吹到屋裏來的,作為一個專業魔術師來說,這太簡單了。據說,在安傳聲筒之前,他先把紙錢給你吹了進來。這樣,你即使覺得情況異常,起來查看,看見滿地紙錢,立即就會嚇個半死,更不會開門去看屋外的情形了。”
“那些紙錢是什麼年代的呀?”花癡問。這是兩個小時來,他提出的第一個問題。先前,別的記者圍住王警官忙乎時,花癡不以為然,因為,基本情況,他早就掌屋了,所以,拿了情況通報就到處竄,這裏瞧瞧,那裏看看,去搜尋那些可疑的細節。
“明代的,就是他們在那古墓裏盜出來的。黃當武說,先準備用仿造的,但梁尚朋說,假的唬不了人,不如就用真的。所以,就把在那墓裏挖出的紙錢用上了。”
“明代的紙錢,在墓裏保存得了這麼久?”
“據文物專家檢驗,這些紙錢浸過蠟,又是放在一個罐子裏的,裏麵裝滿了木炭,並且密封了。”李漢森說。
“我不相信!”冷不防,張紫怡插了一句。
“我也不相信!”陳蘇妤說。
“誰相信呢?”李漢森笑了,很燦爛。
現場一片嘩然,記者們交頭接耳,議論紛紛。
“你是警察哦,別騙我們呀,我們可按你說的報道!”李蔓菱說。
李漢森一臉壞笑:你們這些記者呀,還沒有兩個小女生敏銳,難道知識麵還不及才出校門的她們?實話告訴你們吧,這些紙錢呀,全是仿造的,但是造得很逼真,不是專業人員,根本看不出破綻。
“你以為我們就相信了?我們的疑慮在心裏呀,你們警察嘛,我們哪好隨便質疑!” 何懼不服氣地說。
“正因為我是警察,所以,我要給大家提個醒,但凡聽到的,看到的,不要輕易下結論。不然就可能失實。最近你們有幾篇案例通訊,我們很不滿意,一些破案過程都變味了!”李漢森慢慢皺起了眉頭。
“你這是公報私仇啊!” 新大陸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