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慢慢上了樓。
李漢森指著窗戶最高那一格說，“其實，這一處機關是最簡單的，但是弄出來的效果最恐怖。你們都學過物理吧，應該知道小孔成像的原理。這裏就是用這個原理鬧鬼的，用一張吊死鬼的剪紙貼在窗戶上，外麵的太陽光、探照燈光，甚至月光，投過來，都可以使吊死鬼的剪紙在牆壁上成像。”
“是啊，那次我看見的吊死鬼，就是一明一暗的，現在想來，很像是探照燈來回掃射造成的。不過，如果僅是投影，怎麼會讓我感覺到那吊死鬼是懸在空中的呢？”我問。
“先不忙說你那次的具體影像怎麼回事，我們先說一般原理。對於成像，魔術師是作了技術處理的，使投影有一定的立體效果，看起來，就像浮在空中一樣。當然，仔細看，你還是會發覺影像是在牆壁上，隻不過，在那種高度緊張的情況下，早就形成心理定勢了，哪會在意這吊死鬼是在空中，還是在牆壁上呢？”李漢森用手勢演示著。
“把那張剪紙取下來看看嘛！”寧玲急著插嘴。
“已經送局裏物證中心保管了，這些東西是對犯罪嫌疑人起訴時的重要證據。”李漢森停頓了一會兒，作神秘狀，“你們看看這堵窗子，還有沒有什麼名堂？”
大家仔細看了半天，沒發現什麼。
“看來，你們這些當記者的，觀察力也不比我好嘛。大家來看左上角往下30厘米處，那裏的木框是不是有些毛糙，沒有別的格子周圍光滑？”李漢森的右手奮力指著。
“是啊，是啊！”花癡首先回應。
“在這裏，還有一個袖珍投影器，很小，隻有手機充電器那麼大，太陽能電池。這個東西投出來的影像更有立體感，而且，也處理成一明一暗的了，這樣，才給你一種鬼影飄浮不定的感覺。我想，一般情況下，能夠看到的吊死鬼很可能是這個投影器投出來的，包括樂思蜀所說的那次！”
“在那安裝一個投影器不怕被發現嗎？”我忍不住問。
“偽裝得很好，看起來就像窗戶構件。再說，這個投影器也有設計壽命，過了一定時間後，就自然失效，所以不會長久地引人注意。”李漢森說。
“剪紙做出一個吊死鬼投影，投影器做出一個吊死鬼投影，萬一兩個影像同時出來交叉或重疊時不就穿幫了嗎？”花癡滿臉疑惑。
“你的擔心恰好是他們的技術核心所在，剪紙的投影用的是自然光，照度要低一些，也不夠穩定，所以投出來的影像比較暗淡，而投影器投出來的影像要亮得多，萬一由於自然光照角度變化導致兩個影像交叉或重疊時，亮的影像就掩蓋了暗的影像。當然，投影器投出的影像立體化的效果更明顯一些。”
“看來，他們是煞費苦心啊！”我說。
“是啊，他們肯定經過多次試驗，用了雙重保障，分別用剪紙和投影器來投，即使哪一個出了問題，另一個照樣弄出影子來，並且還保證了很好的立體化效果。”
“樓上沒開燈，有時晚上卻燈光大作是怎麼回事呢？
“燈光大作時還有人影子跑過又是怎麼回事呢？”
我和李蔓菱先後提到這個最早的懸念上。
“他們開車到離這裏不遠的公路上，用特技燈投射到樓上窗戶造成的效果。現在這個燈也已被我們查獲！”李漢森說。
眾人嘖嘖稱奇。
“其實，魔術師是很善於就地取材的，吊死鬼投影和半夜刷牙聲的製造，都在一定程度上利用了作案環境的現成條件。”李漢森補充說。
對於一些鬧鬼細節，幾個丫頭繼續提問，看來，女人天生就對鬼故事更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