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人嗎?”
他抬眉問,臉上看似雲淡風輕。
陳博一愣,差點結巴,“絕、絕症啊?”
穆逸舟大概覺得好笑,搖了搖頭。兩杯酒倒滿,他往陳博麵前推了一杯過去,“她有個朋友叫王子鶴,記得吧?”
“記得啊,一起玩過幾次。”
“他們沒在一起?”
“誰?”陳博懷疑自己是聽岔了,“你說童溪跟王子鶴?”
穆逸舟頷首。
陳博差點笑出來,“在一起個屁。剛分手那兩年,童溪臉上就差點往腦門貼男生勿近幾個字了好嗎,後來一直單著,多少英雄死在了撩她的路上。說真的,雖然不知道你當時發生了什麼,但分手這事兒,對童溪影響挺大的。”
穆逸舟沉默著往下聽。
“你出國那陣子她剛考完GRE,本來打算申出國的對吧?後來據說是找了個空地,把學英語的資料全給燒了。那陣子她也不參加社團活動,後來就算參加也不怎麼笑,看得出來是在強撐,人都瘦了兩圈兒。”
“聽說有陣子,為這個事情,她還跟家裏鬧矛盾。”
“她家裏還挺想讓她出國刷個學曆的,童溪應該也能申到不錯的offer。”
“這些事都是有次碰見巫文靜的時候,她說的。她還說想找人狠狠揍你幾頓。”
“……”
斷斷續續的,陳博說起了童溪那兩年的事情。社團裏碰見的,道聽途說的,還有巫文靜痛罵穆逸舟時透露的。
穆逸舟眼底的墨色越積越沉,漸漸地,指尖輕輕顫唞。
他察覺不對勁,掏出支煙點上,深深吸了一口。
那一口吸得太深,他差點嗆到,繚繞的煙霧吐出來,整張臉幾乎被籠罩。
陳博坐在對麵,看得傻了眼,“你什麼時候學的抽煙?”
“前年吧,我都沒想到會學這個。”穆逸舟深吸了兩口,借此平複翻湧的心緒,等風浪重新歸於平靜,他才掐滅了煙,語氣也恢複了平靜,“我跟鍾原不熟,你提醒著點,多組織社團活動。”
這活動自然是為了童溪。
陳博調侃,“怎麼,你自己不敢約?”
“她可能不想搭理我。”
“自作自受。”陳博笑著嘲諷,朝他舉杯示意。
酒杯碰在一起,發出低低的清脆響聲,兩人悶頭喝酒,心照不宣。
-
不出意外,喝完酒的當晚,穆逸舟再次失眠了。
原以為割裂過後,童溪能像他所預估的那樣,拋下舊事往前走,找個新的男朋友。畢竟世界之大,出色的男生並不少,她長得漂亮性格好,又聰明可愛,從來都不缺人追。他這種失蹤的“渣男”,沒什麼可留戀的。
那樣,即使他被埋在過往塵埃,也該欣慰瞑目。
卻沒想到,她竟那麼固執。將近四年的時間踽踽獨行,執拗地不言不語。
他實在是太混蛋了!
穆逸舟這輩子從沒那樣自責過。
站在落地窗前,子夜的城市隻剩零星燈火,是喧囂後暫時的寧靜。
他眉頭深鎖,一根一根的,留下滿地煙蒂。
兩個夜晚沒休息好,周一到公司上班時,雖然身姿筆挺帥氣如舊,眼底卻有點淡淡的青色。
做技術的小姑娘陸佳欣心細,很快留意到了。討論會結束後穆逸舟去窗邊遠眺,放鬆眼睛,眾人圍著喝茶磨咖啡的間隙裏,她小聲問,“穆總是不是周末又來加班了啊?看他好像都沒休息好哎。”
“沒加班吧。”韓懷公翹著腿,端著咖啡杯姿態悠閑。
旁邊程序小哥幫著解釋,“穆總上周一直在忙,周末想加班被韓總勸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