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天氣其實挺適合溜達的。④本④作④品④由④思④兔④網④提④供④線④上④閱④讀④
協會的那兩位前輩都不在A市,這次特地趕回來開會,完全是因為對協會的深厚感情,也有重溫母校的打算。
鍾原早早召集了幾位骨幹,等兩位到了校門口,便陪著先在學校逛逛。
童溪白天實習,下午早點撤離,竟成了第一個到達餐廳的人。
餐廳算是個老字號,在A大西門外開了十幾年,雖說裝修簡單,飯菜的味道卻很好,陪伴了一屆又一屆的A大學生。校友們回來的時候,也喜歡在這裏聚餐吃飯,追想當年的味道,和那味道所牽係的青春記憶。
包間是童溪訂的,就在一層靠窗的位置。
大部隊還在逛校園,童溪一個人無事可做,靠在窗邊看雪。
才五點左右,還沒到下班高峰,馬路上車輛稀疏,學生們三五成群地往食街走。藏在槐樹繁茂樹冠裏的路燈已經亮了,昏黃朦朧的燈光照得雪片愈發晶瑩。
雪漸漸綿密,像是被風卷起的成堆楊絮。
有輛出租車停在路邊,門推開時,走出個年輕的男人。
這麼冷的天氣,他隻穿了件呢子大衣,脖頸間空空蕩蕩,仿佛不懼寒冷。風卷得雪片亂飛,他的身姿頎長挺拔,走過來時有種閑庭信步的沉穩從容,直到站在屋簷底下,才抬手,隨意掃了掃落在頭發肩上的雪。
是半個月沒見的穆逸舟。
服務員推開門,他走進包間,裏麵隻有童溪坐著。
深色的羽絨服放在旁邊,她身上是件米色連衣裙,領口如心,露出秀致的鎖骨。漆黑微卷的頭發紮了起來,鬆散慵懶,更顯得脖頸修長幹淨。白色的耳機掛在耳邊,那種枯燥的白色遠不如她耳垂的白嫩好看。
斜靠在椅背的女孩抬眸,雙手捧著奶茶杯,嘴裏叼著吸管。而在桌子底下,有隻腳踩在旁邊椅子的橫格,腳尖隨著旋律輕點。
——時隔多年,她的許多小動作其實一直沒改。
穆逸舟笑了下,眉目舒展,“來得挺早啊。”
“就早幾分鍾而已。穆師兄穿這麼少,不怕冷的?”
“下午健身去了,穿羽絨服太熱。”他說著,脫了外套搭在旁邊。
還真是時常健身的身材,休閑褲勾勒出長腿和臀的線條,上半身衣服有點寬鬆,卻仍能看出腰腹勁瘦、肩臂有力。奔著三十而去的男人,沉穩幹練,亦鋒芒內斂,和當初意氣風發的少年確實不同。
童溪忍不住想起了那位神出鬼沒的Euler大神。
腦海中竄出穆逸舟暗中鼓勵、幫她挑選禮物的樣子,又被她迅速掐滅。
兩個毫不相幹的人,她非要自作多情地找蛛絲馬跡,其實有點可笑。
不過離別的這幾年,穆逸舟確實變了很多。分手後各自走過孤獨的時光,她不再是當初不知世事的女孩,他也不會停留在幾年前張揚驕傲的姿態,他們都在成長。
童溪摘了耳機,視線落在他的發梢。
雪片融化後打濕他的額發,濕漉漉的,給他那一身清冷添了點煙火氣。
她掏出紙巾遞給穆逸舟,示意他擦擦頭發。
穆逸舟很自然地接了,說:“鍾原帶陳立他們去湖邊看雪,可能會晚點到。”
“嗯,師姐很久沒回來,大概想多拍點照片吧。那年她來的時候,我陪她逛校園,每個角落都拍了一遍呢。”
提起舊事,童溪唇角忍不住抿起笑意,低頭喝奶茶時眼睫微垂,眉眼彎得柔和。
關於那年會慶的記憶,實在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