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後來她有了穆逸舟。

那可能是她最愛撒嬌耍賴的一段時間了。

走在路上有人拎包,回家的時候也不用擔心沉甸甸的行李,甚至有時候走路累了,還會撒嬌讓穆逸舟背著。穆逸舟在外人跟前雷厲風行,說一不二,卻纏不過她一個小女生,總是很無奈認命地背起她,又嫌棄她太輕,該多吃點。

後來呢,當然是分手了。

曾陪在身邊的那個人消失無蹤,回家、出差、旅遊,所有的事情,童溪都已習慣自己解決,也覺得並不需要去依賴誰。但在剛才,穆逸舟輕而易舉地拎起箱子,幫她放到行李架的時候,童溪心裏卻仍顫了顫。

那是一種久違的被人護著的感覺。

離她已經很遠了,貪戀不得。

童溪撐著腦袋看向窗外,一對情侶在站台上擁抱,依依不舍。

觸景傷情啊,這個世界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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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車到達J城的時候,不出意料地,何玉丹來接站了。

她比童溪高一屆,當初在協會裏並肩戰鬥,同為穆逸舟的得力幹將,一起熬夜組織活動策劃刊物,有過爭吵也彼此幫助,交情挺深的。後來何玉丹畢業旅行去C城時,還在童溪家裏住過幾天。

畢業後挺久沒見麵,何玉丹眼尖,看見童溪就直接奔了過來。

熱情的擁抱在看到穆逸舟時微微一頓,何玉丹看著晚幾步走出閘機的男人,差點結巴。

“童、童童,那是穆逸舟?”

“呃,對,他來出差。”

童溪說著話,自己也覺得這狀況有點奇怪。

當初兩人分手的時候,雖然挺低調,但協會裏要好的朋友卻都知道大概情況。何玉丹更是直接,附在她耳邊,咬著牙低聲說:“這混蛋怎麼又纏上你了!”

吐槽完了,看到穆逸舟走近,還是笑著招呼,“穆師兄,好久不見啊。”

“好久不見。”穆逸舟頷首,將箱子交回給童溪。

短暫的寒暄後,何玉丹帶著兩人往停車場走,穆逸舟哪好意思蹭車,打個車就先走了。因何玉丹熱情地邀請他一起吃飯逛逛,穆逸舟也沒拒絕,說忙完了正事就聯係她們。

童溪以為,這應該隻是句客套話。

畢竟穆逸舟那麼忙,哪有閑心瞎逛。

誰知當天晚上竟真的收到了穆逸舟的微信,說他的事已辦妥,問她明天的安排。

童溪傻眼了。

如果隻是她和穆逸舟,她還會考慮要不要拒絕,但這次是何玉丹盡地主之誼熱情邀請。雖說何玉丹為分手的事不平,但小瑕疵無傷大雅,在協會的那幾年,何玉丹和穆逸舟也是舊交了,理應聚聚的。

怪就怪穆逸舟,別人發出的邀請,跑來問她幹嗎?

童溪暗暗吐槽之後,還是把行程發給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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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三個人約齊後先去了二仙廟。

這座二仙廟是北宋時候建的,後來修葺過很多次,裏麵山門、殿宇、廊廡都齊全。最出名的是裏麵的一座天宮樓閣,端莊的塑像之外,鬥拱雕刻得錯落精致,漆了綠底,以金色描邊,雖然年代久遠,仍不失美感,據說它的承力營造也很罕見。

三人看得心滿意足,吃了飯,下午去逛古堡。

J城流傳下來的古堡很多,堪與福建土樓和開平碉樓媲美,但開發出來旅遊的挺少。

何玉丹帶兩個人去的是一座沒開發的,依山傍水,建成於明代,已有好幾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