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遮臉薄紗,能令人放肆曖昧,哪怕今晚拿不下他,讓他記住這一夜的風情也是好的。按照韓懷公的安排通知過同事們後,陳漪今早特地在裏麵穿了身性感裙裝,下班前又躲到洗手間認真補了個妝,隻待今晚。
誰知道,半路殺出了個童溪。
自從她被韓懷公帶進來,穆逸舟的心思就明顯被勾走了。
陳漪看著斜對麵的童溪,幾乎氣結——公司為穆總慶生,她來搗什麼亂?但心裏再怎麼酸,陳漪也得忍著,不敢流露,畢竟韓懷公就坐在旁邊,上回在竹裏酒店的警告言猶在耳,陳漪沒喝多少酒,理智還在。
晚飯結束,服務生端來蛋糕,穆逸舟親手切開。
一群人哄哄鬧鬧地吃蛋糕,有人去打台球,也有人在隔壁屋子唱歌。
穆逸舟去唱歌了,帶著童溪。
他的聲音其實很好聽,低醇如磁石打磨,喝酒後不像平常克製自持,唱起情歌能勾魂。歲月打磨之後,當初驕傲張揚的少年也收斂了鋒芒,內斂的情緒在眼底翻湧,目光相接時,誘人深陷。
童溪已有很久沒聽他唱歌,往事遠去,眼裏隻剩這個男人。
一曲唱完,同事們捧場地搖鈴歡呼。
穆逸舟朝童溪走過來,落座時身體微晃了晃,童溪怕他喝醉摔著,忙伸手去扶住。他的襯衫袖子卷到了肘彎,酒後手臂很熱,順著她的攙扶往這邊靠過來,隔著單薄的上衣,身體的溫度清晰傳來。
童溪慌忙鬆手,卻反被穆逸舟牢牢握住。
光線昏暗,他靠得很近,泓邃深沉的眼睛裏有她的倒影,炙熱的鼻息落在她臉上,已經聞不出酒味了,隻剩他的氣息。童溪微薄的酒意被勾起,胸腔裏砰砰亂跳,嘴唇都幹燥了似的,強忍著沒去舔。
穆逸舟胸膛靠在她肩上,湊得更近,那一瞬目光迷離。
酒意到了最濃處,眼底深沉得如化不開的墨。
下一首歌的前奏響起,是首搖滾,玩high的同事搶了麥,跟著節奏亂吼。
吼聲震得神智稍微清明,殘存的理智提醒著周圍還有旁人,雖氣氛曖昧,卻眾目睽睽。
穆逸舟喉結滾了下,嘴唇微張了張,到底克製住了。
他艱難地退開,靠著沙發喘了口氣,左手取了酒杯,猛灌兩口,壓下叫囂著衝擊理智的躁意。右手卻緊緊握著童溪,藏在兩人並肩而坐的陰影裏,指腹重重摩挲。
童溪試著掙紮了下,徒勞無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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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時是夜裏一點。
這座轟趴館裏也有住處,幾位喝多的男同事懶得回家,直接留宿在這裏。
幾個女生都是單身,韓懷公不放心,也安排她們留住。
穆逸舟的理智卻強大無比,即使被灌了許多酒,依舊清醒的堅持要回住處。好在他住得離童溪很近,來時又是坐韓懷公的車,沒開自己的,韓懷公叫了司機,先將兩人送到楓華小區,再回自家。
夜已經很深了,明月高懸,鋪泄的銀輝照出滿地樹影。
穆逸舟喝的不少,被風一吹,走路有點晃。
童溪扶著他,駁回了穆逸舟想送她回家的提議,強行拽著他先回住處。怕他酒後出岔子,一直送到門口,才叮囑,“進屋後早點睡,別亂折騰。”
“好。”穆逸舟借酒圈著她肩膀,又說:“我送你回去。”
在公司裏挑著大梁,跟韓懷公率眾衝殺的穆總,這會兒卻有點孩子氣,黏糊著不肯放手。
童溪被他逗笑,幫他掏出鑰匙,“就幾步路,不用送了,快進去休息。”
說完,掰開他的手,轉身打算離開。
穆逸舟這會兒確實醉了,原本緊握的手中落空,心裏一緊,也不知是害怕什麼,下意識伸手握緊她手腕,用力拽到懷裏,而後踉蹌兩步,推著她抵在門上,拿懷抱緊緊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