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出村子，黃大壯便湊過頭來，悄悄拉住萬柳衣襟，低聲問道：“村長，你看……”
看見木春秋就站在一邊，萬柳甩開黃大壯的胳膊，提高了個嗓門回道：“遮遮掩掩的幹嘛，你是信不過村裏人的眼光還是木老弟的人品，有什麼話直接說，到進城還要五十裏路，開誠布公地互相還能有個照應，有什麼事，快說。”一邊說著，一邊給黃大壯使眼色。
“哦哦哦…”黃大壯應了一聲，聲音也恢複如常：“村長那仙草到底哪去了啊？是不是……真的被你藏起來了啊?擱哪呢？”
萬柳轉頭看向木春秋，回手就給了黃大壯一個爆栗，嗬責道：“你是傻的麼？我為什麼讓人搜尋的時候隻穿個褲衩，不就是防止有人私藏，我藏哪？塞你裏麵麼？”說罷又問向木春秋：“木老弟，你說這仙草怎麼說沒就沒了呢？”
木春秋手裏正拿著樹杈左右亂抽，聽到萬柳叫自己才轉過頭，回道：“我也不知道，可能被人偷偷拿走了唄。”嘴上說著手裏也沒停，依舊百無聊賴地打著草。
萬柳看見他這個樣子，沉默了一會兒，好像在回憶什麼，突然又開口道：“確實，那天晚上開會，隻有老人們和劉豔萍沒來。”
黃大壯恍然大悟，說道：“村長，你是說是有老人偷偷上山了？”
萬柳又是給他一個爆栗，怒道：“你他媽的是昨晚沒睡覺還是腦子落家了，劉豔萍！劉豔萍！”
黃大壯這次真的被打疼了，抬手揉著腦門說：“可是劉豔萍不是從來都不參加這種事麼？”
萬柳回道：“我看著她長大的，你了解她還是我了解她！她……”說著突然頓了一下，繼續又說道：“她能幹出這種事。”之後便不再與黃大壯搭茬回話了，黃大壯漸漸的也不再聒噪，三人閉著嘴，無言地繼續前往目的地。
清水鎮距牛尾村足有五十裏路，村裏人若是要去鎮裏，從村口一直往西北走到山腳就有個分叉，左側是往西的一條土路，能繞過兩山，但這土路年久失修，如今已經是泥濘無比，車馬難行；而再往前則是需要繞過兩座山便能抵達。
三個漢子商量了一下，便決定解個手就翻山而過。
此時的天空已從魚肚白轉至大亮，木春秋蹲在路邊尋找著好看的野花，等待二人，眼神飄忽不定，耳朵卻一直立起來，似是在探聽著什麼。
不多時，黃大壯便從小樹林裏鑽出，提著褲子向木春秋麵前走來，臉上還帶著上一副燦爛的假笑，搭話道：“木老弟看啥呢？”
木春秋站起身說道：“我家小草喜歡花，我看看給她挑一隻。”
“哎喲，你這爹當得還怪好嘞。”黃大壯係著褲腰繩說道：“咱不是要去清水城麼，不如到城裏買一些，那邊啥稀罕玩意都有，我也要給我家小壯買點玩物。”
似是腰繩係不上，轉手又換了個方向嚐試，眼珠也隨之一動：“木老弟你來的時候沒從這邊走麼?我是說你從哪來的？”
木春秋眼睛依舊不離周邊的草叢，回道：“啊？我啊？我從李響村那邊過來的，挺遠的，你知道李響村再往南是什麼村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