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來討吃食的。”木小草抹了把眼淚，她現在已經能很快的調整好自己的情緒了：“我想問問村裏有沒有人收熊皮，我想換點錢。”說完把身後的熊皮解下鋪在雪地裏展示給老人。
“哦？”老人本以為木小草身後用藤蔓紮起的不過是個黑色的包裹，沒想到還是個小販夫。蹲下身摸了摸黑色的熊毛，略微探了探便說道：“誰家從前胸裁皮，而且怎麼還少了一大塊，這邊緣也破破爛爛的。娃子，這不會是你從山上撿到得吧？”
“誒？”木小草從前隻是見過萬柳村長家裏掛著的那一條，便按著記憶用小石刀裁了出來，沒想到竟還有這麼多說法，支支吾吾也不知怎麼回答。
看見她的樣子，老者搖了搖頭：“罷了罷了，反正是你的，熊皮按理是銀三分，你這張…唉，也就全價算你吧。”站起身來磕了磕煙鬥，木小草隨著他進了屋子取錢。
走過兩層門簾，屋內傳來詢問：“老楊啊？外頭什麼人啊？”問話的婦人聲音虛弱蒼老，每說三個字便風箱似的喘上一口氣。
老楊頭邊跺腳邊回答：“一個賣熊皮的娃娃，我想著咱家的被褥實在是扛不住這個冬天了，就想著收了算了。”不光是對那虛弱的聲音沒有什麼關切，就連對方不再回應自己也見怪不怪。
“你在這裏等著就行。”老楊衝著木小草說了一聲，就打開了臥室的門。
透過門縫，木小草看見了一位麵色蒼白的婆婆，盤著腿斜倚在身邊的木櫃旁，正看向進屋翻找銀錢的丈夫，用小些的聲音說道：“我不用，離著火爐近點也就挨過去了，錢留著給狗娃娶媳婦吧。”
“用你管，得了病還天天絮絮叨叨的。”老楊頭嗆了婆婆一聲，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看見這個場景，木小草覺得有些不忍心，輕輕喚了一下無毒：“無毒，那個…”
“能。”都沒聽她接下來的話，無毒直接便開口。
“太好啦！謝謝你！”木小草連忙感謝道。
“但是他家可沒什麼好玩意，救她幹嘛。”無毒話鋒一轉，雖然猜到了小丫頭的想法，但對於他來說，這種事隻不過是不必要的麻煩而已。
“我娘說醫者父母心。”木小草當即便說出來了答案。
“人家那年齡，你還想占便宜？”無毒嗤笑道：“管好自己得了。”
“可是…可是…”木小草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回答，其實她自己也不太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隻是下意識覺得這麼說是對的，就像她覺得救人也是對的一樣。
還沒等想出答案，老楊頭已經拿了一小袋銅板出來遞給自己說道：“娃子，我家這情況你也看到了，吃的就算了，村東頭有家賣饅頭的，你拿錢自己去買吧。”說罷便撩開門簾準備送女孩出屋。
明明隻是兩步的路，木小草卻分外的不情願，滴滴答答的緩慢移向屋外，表情上充滿了不甘心，就即將跨出門檻的一刹那，腳步突然又收了回來，轉身衝向老楊頭說道：“奶奶的病我能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