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衍兄搞不定的事,倒是讓我心裏平衡稍許。不過這位姑娘國色天香,氣質不俗,我看縱使是玄仙下凡也難得她側目,也難怪半衍兄苦追難求。”
左丘月自然聽出東華斂言語中是在恭維自己,不禁心生喜意,麵上絲毫不顯,輕描淡寫道:“承蒙東城主謬讚。”
東華斂一怔,不知是否該解釋。
半衍輕聲道:“這位東華斂城主複姓東華。”
左丘月皺眉:“我從未聽過有東華這個複姓。”
她說的不算小聲,坐在前幾排的賓客自然聽清,東華斂也不例外。怕左丘月為難,一笑道:“的確沒有東華這個複姓,隻不過我生父姓東,生母姓華,便隨二人複姓東華。”
左丘月道:“這世上怎麼會有人跟女人姓?”
東華斂臉上的笑意逐漸衝淡。半衍跟左丘月傳音道:“東華斂之母為生他難產而死,他父親感恩懷德,便讓他複姓東華。你驟然提這樁事,他心中定不高興,待會你私下跟他道歉,我再勸說幾句,這件事就此揭過。”
左丘月卻是不服:“常言道,不知者不罪。我事先不知,就算對他有所冒犯,他也不該加以怪罪。他現在擺臉色給誰看?要道歉你去道歉,反正我是不回去。”
她這幾年早已被半衍嬌慣習慣,說完,坐姿微變,倒轉過身,背對著半衍和主桌上的東華斂。
東華斂臉色更差,嘴唇緊閉。任誰也看得出,若不是左丘月是半衍帶來,此刻他怕是早已拂袖怒斥左丘月離開。
東華斂在宴上靜坐須臾,麵色就恢複,隻不過沒有再看半衍和左丘月,而是轉頭向宋淩道:“碧落道友,你雖定居我都歲城,但向來神出鬼沒。每次我剛朝你府中遞了請柬就聽聞你遠在他方秘境的消息,這次倒巧,正巧碰到你在家。四年未見,你我也該好好敘舊一番。”
左丘月原以為宋淩跟自己一樣是跟在她身旁的男子後麵過來赴宴的,卻沒想到她就是都歲城聲名赫赫的碧落,不由多看幾眼。卻見那位叫碧落的女修相貌平平,資色不及自己十之一二,唇角的弧度不由放緩。
說來可笑,在聽聞這位叫碧落的女修也會參加今日的晚宴時,她還隱隱擔憂過這位傳聞中的碧落會是何等的風華絕代,會不會讓半衍多看一眼。此時見她這般容顏,心裏的石頭終於落地。
半衍再沒有眼光,也不會看上這種人。
宋淩淡笑,說道:“城主所言極是。我在都歲城這幾年,全仰仗城主照顧。今日我就以茶代酒,敬城主幾杯。”
左丘月忍不住道:“你若是真感謝,會以茶代酒?”
宋淩早就知左丘月跋扈,但以前她在貴客長輩麵前還會收斂,如今倒是越見囂張,也不知她這些年經曆過什麼,怎麼修為沒變,脾氣倒是見長。
宋淩抬眸,淡淡問道:“那左丘姑娘說說看,我該如何感謝?”
左丘月道:“少說也得自飲三杯,還得是正兒八經的烈酒。”
宋淩道:“原來如此,待日後我欠左丘姑娘人情時,我自會這般去感謝左丘姑娘。但今日我要謝的是東華城主,不知東華城主是否介意我以茶代酒?”
東華斂大笑,道:“我自然是不介意。”
他倆旁若無人地互敬三杯。飲罷,東華斂意有所指道:“今日我一見碧落道友,才知道,什麼氣概。這可比所謂的容貌氣質更讓人心生向往。”
左丘月知道他這是在諷刺自己。但東華斂貴為一城之主,她剛才又和半衍置氣,此時也不好借著他的威風。於是酸溜溜道:“什麼容貌氣質氣概,修真界有何物能比得上修為?”
半衍他可是化神後期修為,縱使東華斂貴為城主,還不得對他客氣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