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派出所吧。”傅依嵐放棄抵抗的說:“我出來一個星期,已經快要受夠了,現在回去我至少還能趕得上暑假的歐洲自由行。”

“不行,好不容易出來了,現在回去多沒意思。”

沐雲舒雖然也很餓,可是她還是更喜歡待在外麵的感覺。

傅依嵐作為一個宅在家裏的人,完全不理解沐雲舒這種精神到底是從哪裏來的,眉頭皺的緊緊的。

整整一個下午,兩個人都坐在一棵非常大的榕樹下,打發著時間。

白天這裏還都沒有什麼人,到了傍晚就來了各種各樣的小攤小販,擺桌子擺椅子,把附近弄成了個小集市。

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盯著那些熱氣騰騰的米線炒麵燒烤和炸串,已經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沐雲舒吞了吞口水,說道:“傅依嵐你說,吃霸王餐被抓到會被判多少年?”

傅依嵐閉上眼睛,假裝不認識她。

時間回到一周前。

因為沐雲舒不滿家裏人的安排,一氣之下直接翻了牆,連夜跑到了傅依嵐的家,把還在熟睡中的她給叫醒。

她們兩個從小玩到大,管家和保姆看到沐雲舒大半夜的跑過來雖然奇怪,可是卻都沒有聲張。

“我受不了了,我要離家出走!”

沐雲舒在她房間裏踱步,急躁的就好像是一隻抓狂的雞。

傅依嵐看了看時間,剛好是淩晨3點半。

她打發掉保姆,對沐雲舒說:“行了,你現在已經離家出走了,等明天天一亮就回去吧,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沐雲舒眼看著她就要重新鑽回被窩,眼疾手快的把人薅了出來。

傅依嵐:????

沐雲舒:“我真的再也受不了,我們離家出走吧!”

傅依嵐:“你瘋了,馬上就要期末考試了。”

沐雲舒:“我受夠了這個詞,我現在就要離家出走!!!你陪我!!!!!”

傅依嵐當時也沒反應過來就答應了,現在想想,她當時要是再清醒一點,也就不至於淪落到現在吃不上飯的地步。

越想越氣,傅依嵐覺得自己明明可以在家過著優越的生活,保姆端茶遞水,司機接送的日子,現在都因為沐雲舒泡湯了!

正當傅依嵐滿肚子怨氣的時候,就聽到了一陣悠揚的吉他聲,在隔壁響起。

睜開眼就看到沐雲舒盤著腿坐在地上,麵前擺放著是她唯一的一件行李——一把價值不菲的手工吉他。

沐雲舒的嗓音很特別,是那種老天爺追著喂飯條件。

清亮,又帶著迷人的穿透力。

沐雲舒唱的是一首意大利的民謠,歌詞簡單重複,曲調悠揚,在此刻的風景裏顯得格外的和諧。

周圍吃飯的人都紛紛回頭,看著這不屬於小鎮的女生,都露出了友善的笑容。

一些年輕人還往沐雲舒的吉他箱裏扔了幾枚硬幣,算作打賞。

傅依嵐也沒有動,就坐在原地聽著沐雲舒彈著吉他唱著歌,看著水天盡頭的太陽緩緩落下。

眼看著天色已暗,沐雲舒這才收起了自己的吉他,看了看今天賺到的錢。

“182塊錢。”沐雲舒把錢遞給傅依嵐,說:“這點錢夠我們做什麼?”

傅依嵐看著那有整有零的錢數,無奈的說:“估計隻夠住一晚上。”

“住一晚也成啊,明天的房錢就明天再賺。”

“……我覺得你把你的吉他賣了,也許我們就能活的更容易一點。”

“那怎麼行?這把吉他是我特意跑意大利去催那手工藝人做的,我整整在他家住了快一個月才把這把吉他催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