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時又說:“你過來,我有話說。”
秦諗狐疑,磨磨蹭蹭過去。
藍時拍拍身邊的空位,示意她坐過去。秦諗慢吞吞坐下:“你說吧。”
他抬抬下巴,目光瞟了瞟樓上。
秦諗緊張,結結巴巴道:“她暫住幾天,可以嗎。”
藍時輕輕一笑,湊近她低聲問:“她住這裏,我得什麼好處?”
秦諗臉又紅了,答不上話。心裏想著的是不愧是奸商,無時無刻不最小投資最大利益化。
看著紅著一張臉覺得格外有趣,連著幾日來的陰霾也一掃而空,嘴角眉梢淡淡的笑意慢慢爬上來。
“我不知道你要什麼。”
“揣著明白裝糊塗呢我的姑娘?”
“我……”
藍時輕笑了聲,忽然正色:“別人的感情,你少參合。”
她急切辯解:“她是我朋友。”
“也不行,那也是她和池森的事兒。”
秦諗抿唇不語。
藍時看著她,明白她不會聽自己的。元宵那個晚上,她用自己的身子擋在朋友跟前,完全不考慮自己,他就知道叫唐文錦的女人在她心中占著極為重要的地位。
想著她對自己視若無睹,心頭堵著石頭似的不痛快,於是索性對她不聞不問眼不見心不煩。
見她賭氣,藍時態度放軟:“感情的事,你做不到感同身受,即使做到了,你又能為她決定什麼?”
“可我也不能看她受苦不聞不問。”
“你打算怎麼辦?”
秦諗偃旗息鼓:“我不知道。”想著相處幾年,最後要各奔東西就難過。
藍時耐著性子同她分析。秦諗也知道,池森和文錦繼續糾纏也糾纏不出皆大歡喜的結局。她的難過無外乎是想著,無論多麼轟轟烈烈的感情,也要屈服於現實。她也清楚藍時沒說錯,男人的選擇也比女人理性。
她問:“他不是不愛鄔小姐嗎。”
藍時愣了一下,古怪地看著她:“這件事,總之你不要插手。你朋友願意住這裏也隨她。”
“可她懷孕了。藍時,你說感情是不是真一文不值?口口聲聲說愛你不會離開的,最後都走得遠遠的,一輩子都再也見不到。”
藍時無法安慰她,沉默了一下方才說:“那隻能說明他們隻是你生命的過客,沒什麼好感傷的。”
“那誰又不是過客,這樣想來,除了自己,沒有誰能陪著自己一輩子。”
這個話題沉重,藍時又不擅長安慰。秦諗的話也勾起他某些沉重的回憶,他摸出一支煙欲抽,也不知出於什麼考慮,扔垃圾桶裏。
他極力隱忍的情緒看在秦諗眼中以為不耐,示意自己沒關係。
藍時瞧了瞧她,眼神在她小腹掠過,壓低聲音問:“今晚方便的?”
他的眼神不加掩飾,秦諗不敢去回視他,支支吾吾說不出所以然。
藍時低笑,心裏說道,還真動不動就臉紅。如果換做別人,他會認為故作嬌羞。至於秦諗,她的害羞不做假。
臥室,看到床頭櫃上擱著一本厚重的牛津詞典,還有一本學習資料。他拿起來隨手翻了翻,皺起眉頭:“你要考雅思?”
秦諗心虛安,連她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要心虛氣短,他又不是她的誰。她目光閃爍:“嗯,閑著也無聊。”
他放下手,目光在她臉上停留。
“你渴嗎。”
他說:“你應該報班,回頭讓老胡給你去辦。不想去培訓班也行,找個老師回來給你上課。”
秦諗目瞪口呆望著他,完全忘記給反應。她想,他不是不喜歡她出去麼,怎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