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寧大長公主一時倒說不出話,隻能沉沉一歎,冤孽啊,都是李如月這個喪天良的造的孽。

“母親,您說,這事和陸梨有沒有關係?”柏氏忍不住問了出來。

長寧大長公主皺眉:“你怎麼會這麼想。”

柏氏欲言又止:“祁王。之前李如月,祁王就……”

長寧大長公主不悅:“那是你婆婆和李如月自己找死,以為順天府大獄是她們李家的後宅,可以為所欲為。若我是陸梨,也不肯輕易讓李如月自我了斷。這對祁王來說也不過是舉手之勞。可遊鎮平這是國家大事,便是陸梨有心,祁王也不會拿國家大事當兒戲。再說我瞧著,陸梨有些傲氣,是不屑為難李采薇的,除非采薇自己撞上去了。你與其懷疑陸梨針對李采薇,不如問問李采薇,她有沒有招惹陸梨。”

柏氏麵紅耳赤:“您誤會我的意思,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怎麼會懷疑陸梨。我問過采薇,她說她沒有,我一時分不清。”

見她急得語無倫次,長寧大長公主又是一歎:“祁王和太子較勁,這事不是我們能插手的,也插不上。能打聽的我替你打聽來,至於幫忙撈李采薇你就別想了,我沒這能耐也沒這功夫。讓李采薇自求多福吧,隻要她沒幹壞事,不至於冤枉她一個姑娘家。”

話說到這份上柏氏還能說什麼,她什麼都說不出來,隻能帶著滿腹的愁緒回去。

一回到府裏,李老夫人跟前的大丫鬟就說老夫人有請。柏氏沒理會,她永遠都無法諒解裝聾作啞的婆婆,明明已經猜到了一切卻佯裝不知,眼睜睜的看著她被李如月玩弄在股掌之間。她這一輩子都難以釋懷。

沒等到柏氏的李老夫人又怒又悲,找兒子,兒子隻傳話讓她安心休養別操心外麵的事。找兒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沒有。如今是誰都不把她放在眼裏了。李老夫人悲不自勝,強撐著病體親自去找衛國公。她豈能不管采薇,那是她看著長大的孫女,是如月僅存的骨血。

見了李老夫人,衛國公一陣頭大,好說歹說自己會盡力而為,李老夫人勉強滿意,不滿意又能如何,如今府上今不如昔,她也是有數的。

李老夫人渾濁的眼珠動了動:“是不是陸梨暗中動了手腳?”雖是疑問句,李老夫人卻是肯定的語氣,采薇一個姑娘家怎麼可能牽扯到朝廷案件中,肯定是陸梨背地裏使壞,她現在可是不少達官顯貴的座上賓。怨恨和後悔的情緒交疊出現李老夫人百般滋味在心頭。

“在母親眼裏,陸梨就是這樣的人嗎?”衛國公說不出的疲倦。

李老夫人噎了下,有些訕訕。

母子兩個不歡而散。

李老夫人憂心忡忡地等著消息,被帶走的李采薇也在等著人來拯救她。

到了刑部衙門,那些人便詢問她從何得知遊鎮平之案。

李采薇等著祁王來問,她都準備了,她會賣下關子,告訴祁王她知道的多著呢,再稍微透露一點。祁王必然會意識到她的價值,自然會想把她收為己用。

可現在詢問她的人是刑部的人,她準備的那一套都沒了用武之地,她說要見祁王,那些人卻像是看傻子一樣看著她。

李采薇徹底慌亂起來,她不想把自己的秘密透露給祁王以外的人,卻又不知道如何搪塞審問的人。

關鍵是也搪塞不過去,參與此案的都是老油條了,哪裏看不出李采薇有貓膩,他們有的是手段讓李采薇說真話,反正祁王已經吩咐,不用顧忌,正常辦案。

審訊犯人的手段一拿出來,李采薇哪裏招架得住,她不想說也隻能說了。